田诺继续东拉西扯地道:“我磕了,你还是不原谅我怎么办?”心中暗暗焦急,桂枝那里怎么还没好?她已经拖延不了多久时间了。
杨允武被气笑了:“让你磕就磕,废话这么多。”这会儿,他的人已完全占了上风,两个黑甲卫苦苦支撑着,身上都挂了彩。
蓦地,其中一个黑甲卫一声惊呼,手中钢刀被打落在地,顿时被几个扈从扑上来压制在地。两人的防线破了一个口子,几个扈从趁机冲过来欲抓田诺。
田诺咬了咬牙,飞快地退到窗口。前门已被堵住,这是唯一的出口了。只是,三层楼的高度,她就这么跳下去,只怕不死也得受伤。可不管怎么说,总比落到杨允武手上好。
眼看追兵越来越近,田诺咬了咬牙,正要抱着头往下跳,楼下忽然爆出一片嘈杂的声浪,随即听到有人惊呼道:“惊马了,惊马了!”在场众人都是一愣,随即,楼道上响起“蹬蹬蹬”的脚步声,一个店小二满头大汗地喊道:“郎君,不好了,你们的马炸了窝!”
杨允武脸色骤变:“怎么回事?”挥开众人,一个箭步冲到窗口。
楼下的混乱场景清晰地映入他眼中,数十匹健马发疯般地在路上左冲右突,人群纷纷惊呼避让,看奔马的毛色和鞍辔,分明是他和扈从所骑。
好端端的,马怎么会受惊炸窝?
田诺松了一口气,桂枝的动作总算还不慢。
杨允武面沉如水,他素来爱马,这些马儿都是他在西南的马场精挑细选,想法设法运到吴地的,损失一匹都能叫他肉疼好几天。何况这许多一起出事?他立刻吩咐道:“留两个人随我去马厩看看,其余人都给我去追马。”至于田诺,这个时候,他哪有心思再管她。
一群人丢下田诺和负伤的两名黑甲卫,呼啦啦地离去,留下一地狼藉。田诺连忙去看两名黑甲卫伤势如何,还好都只是皮外伤,并无大碍。
她心中抱歉,惭愧道:“都是我连累了两位。”
一名黑甲卫道:“不关小娘子的事,是那姓杨的太过无礼。何况将军有令,护卫小娘子乃我等职责所在。”
另一人道:“此处已是是非之地,小娘子还是速速离去。”
田诺早有此念,万一杨允武杀个回马枪,有了防备,她可没办法叫人再惊一次他的马了。
三人匆匆下了楼,到一楼大厅,正要出门。蓦地,酒楼正门处,杨允武带着几个扈从大喇喇地出现,堵在门口,一脸戾气地道:“今天若找不到惊马之人,一个都别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