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江谭嫌恶地一手掐着他的脖子,轻易地把他拎起来,令人窒息的信息素愈加浓郁。
那信息素冰冷的机械,切割着他的五脏六腑。
躲不开,动不了。
模糊发胀的视线中,林晏看着大提琴琴弓被他拿起来。
“问你呢,说什么!”江谭没有得到他的回答,掐他脖子的力道失了控制,在他脖颈处留下紫红的一道皮下淤血。
林晏死死地盯着他拿着琴弓的手,上面还有乔屿新给他拿的弓弦,抽搐的下唇微不可察地被调动,吐出几近气音的话,“……脏。”
江谭离他极近,这回听到了他的话,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看到自己的手,不仅不生气,反而盯着他笑了。
只是那笑让他看起来仿佛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
林晏还无法思考他的表情,下一刻便蓦地睁大了眼睛,不解身体最脆弱的地方为什么会传来被刺穿的剧痛。
他神色恍惚地回头低看,涨得发昏的视线落在江谭手上的琴弓上。
他的琴弓只露出了后面大半截。
痛到极致的痛感显得麻木起来,视线摇晃着,世界扭曲倒错,耳畔甚至能听到那段宁人心神的《萨拉班德》,仿佛要保护他把他带离恶魔的桎梏。
林晏颤栗的手够到了蜡烛,竭尽最后的力气一把拉了下来,点着了管道里的易燃物。
火海如潮,逼人的热浪和毒烟冲刷而来,冲走了一切真正肮脏的事物。
他倒在地上,任火舌爬来,颤动的手撑着最后的力气,摸到了藏在镣铐里的刀片。
肮脏的血液从手腕动脉处的豁口流出他的身体,仿佛要带着所有和江谭有关的烙印离去。
终于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