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能让他不要呼吸吧。
他卷起被子,虾米一样把自己裹成一小团,还是最后睡熟了,才忍不住从山包里冒出了个半个脑袋。
乔屿悠哉地靠坐在床头,夜灯的光影打在他脸上显得轮廓更深了,没有表情的脸看起来有些厌世。
其实他第一晚就发现了——他的魂魄好像没办法睡着,不然他也不会一晚上研究出那么多姿态。
乔屿一开始还翻了本林晏带来的德语书看看,后来看着看着就看起了林晏。
林晏被子拉到下巴,只露出了半张脸。
夜灯柔柔的光线笼罩着他的长睫、鼻梁和散在枕上的栗子色软发,被滚得有点炸的发顶看着像是藏着耳朵,看起来像是收起爪子的猫咪。
只是刚刚还安然睡着的林晏越睡眉头便皱得越紧,身子一直在冒冷汗,连额发都湿了,嘴里还在胡言乱语地嘟囔着。
“林晏?”乔屿凑过去低声喊他,没有反应。
他还是睡着的。
乔屿抽了床头的湿巾擦走他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林晏无意识地蹭了下凉凉的湿巾,乔屿这才听清他的其中一句喃喃,“走啊。”
乔屿,“”
第二天起来,林晏像是没事人似的冲了个澡,似乎完全不知道自己晚上都是怎么睡觉的。
只是出门之前,他喊来了陈耳,让他多拿一床被子。
陈耳,“?”
“晏晏,大夏天的,你又病了?没事吧,要不要叫医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