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任宽不由自主的笑声,韭儿脸红了起来,他一个盲人,要收入没收入,要正经工作没正经工作,说什么追别人,实在是大言不惭。
韭儿怵了怵,可大话都开了头,他不想随随便便放弃任宽,他还没开始呢,所有问题都还不是问题的时候,怎么能轻易退缩,哪怕任宽笑话他。
“我追你。”韭儿小心翼翼地扯着任宽的手腕,“所以…你能不能不躲着我了?”
韭儿的要求就这么低,只要任宽不躲着他就行。
韭儿有些自惭形秽道:“我不用你养,我有工资的,不可怜,我不要你可怜我,我想你喜欢我,所以我追你。”
听到韭儿的回答,任宽略微有些吃惊,他不想让韭儿因为眼盲事情自卑,他看了韭儿一会儿,问道:“你想怎么追我?追一个男的?”
这不是性别的问题,哪怕任宽是个女的,韭儿也没有经验。
他没有一个参考的对象,他不知道如何将“追任宽”具体化,他有的只是本能。
“我会对你很好的。”韭儿握紧了任宽的手腕,将这种许诺加重了许多。
“怎么个好法?”任宽想不通,他为什么会认真地听韭儿说这些废话。
所谓的好,也格外的抽象,韭儿能想到的也很简单,他想把所有的东西都展现到任宽面前,好的坏的,生活里的那些边角料,都是想要分享给任宽的东西。
可是这些东西,不值钱啊,谈不上好,韭儿绞尽脑汁地想,想想他身上有什么配得上任宽的,好像除了一颗赤诚之心,没有别的东西了。
毕竟人人都怕被问一句,凭什么。
任宽等了一阵,见韭儿不说话,他也没刻意催促,反倒将手里的头盔戴到韭儿头上,自己往车上一跨,嘱咐道:“抱紧了。”
这声之后,韭儿刚搂紧任宽,迎面扑来的凉风,飕飕地往韭儿裤腿袖口里钻,耳边的风声被头盔阻挡,听得不太真切,可韭儿能感觉得到,任宽开得很快,也没有目的性。
从街道开到滨江大街,早上人不多车也不多,滨江大街绕着小县城一圈,任宽从市中心开到了郊区,沿途没有减速,弯道加速又绕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