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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从来就不是一场公平的博弈。

韩峥将一切咬碎咽回肚子里,他什么都不能说,强烈起伏的情绪没有让贺亭发现韩峥一瞬间的停顿。

他冷静下来,告诉自己言浩应该没事,毕竟之前他看到那个四阶丧尸跟着言浩闪进去,但是出来的只有言浩一个人,他已经有保命的手段。

现在更应该去担心,葛淮不会发现言浩的不对劲。

反观现在葛淮,在言浩昏过去以后就从藏身的地方出来了,他也不知道自己藏起来不走是什么意思,实际上他自己心里在一直犹豫,青年催促他离开,他也只是能做表面功夫。

葛淮就像老妈子一样,笨手笨脚地做他从来都没有做过的照顾人的差事。

先是把地上的杯子捡起来在空荡的地方抖了两下去灰尘,重新把青年裹成毛毛虫,然后毛巾拿出去重新用水浸了一遍,放在青年额头上拔热,然后想了想,又拧开桌子上的水,揽着青年的脖颈,给他灌了一点儿水,又把青年放回去。

葛淮觉得差不多了,该走了,只不过言浩什么时候醒来还说不准。

说要走了,半天也没动静,一小会的功夫,他又低着头,拿纸巾给言浩擦了擦脸。

等他变成丧尸后,他解决以后就回去。

他没能保护言浩,至少要等他失去人类的意识时,送他最后一程。

葛淮在心里都忍不住骂自己是人渣,他却不舍得移开自己的眼神,贪恋地看着言浩,仿佛要记在脑海里。

没有否认自己被青年夺去了目光,他焦躁地咬着后槽牙,告诉自己不能继续沉浸在里面了。但是一次次地又反抗失败了,连那些天对韩峥一些不明意味的不爽都有了清晰的认知,那是一种可怕的原罪在造作,它叫嫉妒。

如果他和青年认识得再早一点,如果他在这之前更强一些。

葛淮从来不是什么会后悔的人,黑金曾经这样说过他——‘你只是没有遇到让自己觉得时机不对的人而已’

现在人有了,时机也不对。

趁着现在感情还不深,葛淮觉得自己应该当机立断一点,偏偏那点儿特殊的情绪,让他艰难地做不出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