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乘风紧紧攥着拳头，脸憋得通红。

“爸，你真以为我喜欢学习吗？你真以为我想那么听话懂事吗？你真以为我想做个学习机器吗？”

这句话一出，木怀远怔住了：“你……你什么意思？”

木乘风深吸一口气，忍着眼泪道：

“从小你就要求我事事做到最好，别的学生可以犯错，唯独我不能。

一旦犯错，您就打我，后来我被打怕了，于是我就成了你眼中乖巧听话的儿子。

你觉得你把我的人生安排得很妥当了，你觉得你对得起我妈了，可你有没有想过，这根本不是我想要的。”

木怀远怔怔地看着木乘风，他忽然觉得有些不认识这个儿子了。

“爸……爸是为你好啊！爸是不想你走歪路，所以才对你严格的。”

“呵呵！可我还是走了！”

木乘风含着泪着卷起袖子，将上面密密麻麻的针孔送到木怀远面前：

“你看看，这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有时候我甚至都怀疑我不是你亲生的，从我变得听话懂事起，你就只会关心我的学习，你只在乎成绩，根本不关心我开不开心。”

木怀远看着木乘风眼中的悲哀渐渐变成恨意，恐惧在心中蔓延。“爸，你过去的几十年教出了多少学生，他们都过得很好，很感激你，可你但凡把对他们的心思用一星半点在我身上，今天我就不会走到这个地步。”

此刻，木怀远才真正意识到新生典礼那天楚绾绾对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如果他能早一点发现，木乘风或许根本不会落到这个地步。

想到这里，木怀远狠狠地在自己脸上扇了一巴掌：

“对不起！乘风，爸对不起你啊！”

木乘风苦笑一声：“晚了，已经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