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策出来的那一天,周懿和韩臻正在外地。
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外公秦暮画突然之间身体不适,周懿说一不二,带着人就去了锦城,韩臻帮了个忙,找了最好的医院把人送了进去。
两人正在外面等结果。
两个结果,一个是老爷子的,一个是邻省的。
周懿看着窗外不说话。许久以后才挤出来一句话,“其实我十九岁才遇见老爷子,他当时给我妈去扫墓。”
韩臻安慰他,“吉人自有天相,老爷子只是年纪大了突然不舒服了,你放心吧。”
周懿不说话。
韩臻低头,他捧着周懿的脸,“如果你觉得太孤单太寂寞了,我们就去要个孩子。韩家基因特别厉害,说不定会是个双胞胎。”
周懿笑了,他把人的手打开。
“又不是孩子的事,再说了,金溪岭排队都不知道要排到什么时候,我又没做过这个打算。主要是外公他……”
主要是秦暮画这一辈子过的太过艰难,一生什么事情没有遇到,老年条件好了,却又突然倒下了。周铭去世的时候周懿一点感觉也没有,因为在那三年的流放生涯里,这点父子亲情早已磨灭殆尽。
但是秦暮画不同。
他是周懿心目里现在血脉相亲最近的人。
秦暮画一走,那为周懿顶天立地撑起一切的人就少了一个。
韩臻抱住他,“我知道,我知道,我来当你韩哥哥,我来当你上面倒不下来的那个……”
“咳咳,”护士咳嗽了一声,要谈恋爱出去谈啊。
周懿面红耳赤地和韩臻松开,检测报告出来了。老爷子身体没有大碍,但就是年纪大了,可能需要静养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