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懿一头雾水,身边那陈冰还插嘴了一句,“二少不知道这人就是相当干部没当成,每年都会挑个时间来找大家麻烦,你听听就好,去年他还想着炸工厂呢!”
现在事情搅成了一团,周懿反倒不清楚冯一心这人到底是因为升职问题在这里发难,还是因为工作失误所以往这里一站了,他把陈冰赶到一边,直接就问了,“冯一心,你就直接和我说,到底你今天为什么要站在这里!”
老头张了张嘴,往身后看了一眼,九楼看下去也着实是吓人,冯一心喉头哽咽几下。
“二少,你,你一直不在公司可不知道,那仓库里的东西早就被人给换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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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一个大型化工企业来说,管理工厂里的仓库不仅仅是简简单单的管理进出成品货物,其中各个仓库还要细分为原料仓库、成品仓库、半成品仓库等等,因为整个工厂的流水就在那儿,周懿一直以为冯一心是在为上次热固溶冬天温度失效而闹脾气,没想到不是,他为刚刚那句话感到震惊。
甚至还觉着有点可笑。
“如果冯工你不是管理成品库的,原材料仓库到底怎么了?什么叫仓库里的东西早已经被人换完了?”
陈冰与剩下的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而冯一心已经站到了天台上,那是已经退无可退。
“二少啊,自从你想要做热固溶了以后,我们全公司上上下下都支持你,但是周末我们仓库又不加班,那吕昭钺他们生产不出来,生产不出来这竟然把把责任全部推我身上了,我还有一年就退休了,今天早上说是要直接开除我,我连个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周懿完全不知道这件事,昨天他才打完电话喊着那吕昭钺加班呢,东西出没出来不知道,没想到下一个替罪羊就已经找好了,化工厂鱼龙混杂,许多人的学历水平也不在一个层次,周懿头疼。
“冯工你听我说,你先从这上面下来,惩罚这件事我也并不知情,你仔仔细细具体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成不成?”
冯一心心里憔悴,看了周二少半天,最后磨磨蹭蹭地从天台边缘上下来了,他文化低,虽然进厂早,但化工企业对人身体伤害是极大的,这些年磕磕绊绊的,好不容易混到了快退休。
“我一个大老粗哪清楚这里面的弯弯道道,那吕昭钺嘴皮子上下一碰,我这辈子就完蛋了……我这么大的年纪,被开除就没了工作,我又是转户来的,医保社保……”
冯一心蹲在天台山不知道说了多少但就是回不到正题,周懿耐性地听,几分钟后有人上来递信了,说是专业人士到了,他们可以先下。
但周懿知道自己还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