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从未想过有一日,我会变成这样的女人,可我没办法啊,我一个人在长留无依无靠生活的那么艰难,但我不能叫我的孩子以后也跟我一样,我得拼命想法子为他们谋划,”敬宽公主突然转脸看向景映桐,眼中流着淡淡的悲悯,“你是个好孩子,可姑母今日怕是,要对不住你了。”
景映桐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手紧张地扒住身后太师椅的扶手道:“皇姑母你要做什么,这可是在皇宫里啊,众人皆知我是跟着你出来的,若是我出了什么事,要旁人怎么想你。”
敬宽公主似笑非笑地摇了摇头,眼中的神色愈发地悲悯了:“我一个一身脏名的老女人,又在乎这么多做什么,我也是没办法,有人许了我好处,我就只能对不住你了。皇兄不会怎么我的,他一直愧对于我,不过你放心,就冲你刚才说的那番话,我一定会替你向皇兄求情的。姑娘,人活在世上,谁没做过几件恶事呢。”
景映桐再想说什么已经说不出了,因为有人自背后捂住了她的口鼻,她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深秋时节已浸上了层层寒意,今天恰好还是一个阴云天,给这萧萧宫廷罩上了一层曲意蜿蜒的寂凉。安昶一把推开荒废已久的宫殿门,门口悬挂着的金铃被他这么一推,发出一连串清越的声响,他局促不安地站立在门口,里面的一切却已尽收眼底。
少年的喉头迅速地干渴起来,他不由自主心神恍惚地朝前走了一步,可他这一步才刚刚迈出去,身后就传来了沉重的落锁声响。
安昶的神智迅速地清醒过来,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捏紧了手里的那一缕金纱布料,他明知道是圈套,可还是来了。只因旁人拿她衣裳上那一角布料给他看,他不知道她遭遇了什么,但他却知道,在这深宫里头,一言一行都得谨小慎微,事关她一个女子的事儿,更是要小心再小心,他只想在她出事之前就尽力替她拦了这危险。
他以为来人想要国公府的财力与权势,若是他们想要,为了她,他可以毫不犹豫地给他们。可是没想到,刚进来却看到了这样一副场景。
重重轻纱床幔似掩非掩地垂落下来,却遮不住里面的曼丽婀娜,她显然是被人动了手脚,面色不正常地绯红潮湿着,像是生在华丽宫闱里的凄艳水草,曼曼妖娆着向他沐水招展。可少年却不敢有一丁点的歪心思,他是喜欢她,可是却不想亵渎她,更不想在这种情况下占有她。
他只能慢慢走近她,在她身边局促不安地坐下细声安抚道:“你放心,我来之前已经吩咐过我的侍从了,我不会叫你困在这里的,更不会叫你跟我流出一点丑事,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你喜欢楚王,虽然你们已经”
他的话还没说完,殿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了,少年下意识地就把身边的女子用被子牢牢护好,抬眼望去却撞上了男子一双风雪欲来的猩红眸子。
“楚王”
安昶下意识地起身,刚想开口却被慕琮一把推开,慕琮直接越过他,掀开了床榻上厚重的锦被,看到女子绯红的脸色他眸色一紧,继而朝后招了招手,陆明遮一脸凝重地走了进来。
陆明遮的手指稳稳地放在女子细白的手腕上,半晌,他才面色凝重地抬起头朝向慕琮道:“王爷,王妃这是被下药了。”
“那还不快给她解了。”
慕琮眉头皱了皱,他岂能看不出她被下了药,如今这个时候了,陆明遮还这么多废话让他有点烦躁,他一只手紧紧地握住景映桐的小手,用被子将她捂了拉到怀里。
陆明遮的面色顿时更为难了,他强自镇定了一下才迟疑地开口道:“王爷,这药无药可解啊。这是所有春药里最狠毒的一味,若不那个,王妃就没命了,这下毒的人可真是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