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身穿桃红衫子的丫鬟走出来,看了乔莞尔一眼道。
乔莞尔在听到“起身”两字后眼中一暗,随即将手伸向了晴柔,晴柔忙过去将她从地上扶起来。乔莞尔一脚一残的由晴柔扶着,慢慢朝屋里走去。
景映桐有点困倦地缩在红木架子榻上,她的脚丫子还有些痛,膝头盖着一条毯子将包得严严实实的脚丫盖住,姿势虽然看起来确实有些不雅,但却是最舒服的。
虽说雁书不住地冲她使眼色,可她就像是没瞧见一样依旧我行我素。
慕琮已经穿戴齐整了,他不发一言地坐在她身旁,他穿了一件家常的黑底松鹤袍子,头发却未仔细簪好松松地散了下来,景映桐看见他的头发就想到他后颈上的红痕,有些不好意思地避开了他刻意投来的目光。
这时外头传来了纷杂的响动声,景映桐忙很有气势地坐好,只见一道素白的身影被人扶着虚虚弱弱地走了进来。
“乔姑娘,这是怎么了,怎么还受伤了?”景映桐明知故问道。
“莞尔自知有罪,”乔莞尔的一双眼睛肿的像杏仁一般,“莞尔孤苦伶仃,这些日子承蒙王爷和王妃的照顾,如今出了事自然难辞其咎,那莞尔愿以死明志,以报答王爷王妃这些日子的照料。”
“事情怎么样不还没查清楚么,我又哪里说怪你了,”景映桐故意避重就轻地将话错了过去,“只是不知乔姑娘从哪里听的风言风语,怎么就闹到生死大事上来了。”
“王妃是没这个意思,可莞尔心里过意不去,莞尔白白地在王府里住了那么久,王妃事无巨细样样为我安排的妥当,如今出了事了”乔莞尔一低头,就有两颗泪珠顺着脸颊垂了下来,“莞尔却不能取得王妃的信任,实在是无颜愧对,不如一死了之。”
“乔姑娘倒是一嘴好说辞,只是我不信你,怎么反倒成了你的错了,乔姑娘这主动担责错处的态度,是不是过于积极了些,我没由来地辱了乔姑娘的清白,若说错,也实在应该是我的错。”
乔莞尔听了这话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一张玉白的面孔看起来楚楚可怜:“莞尔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母亲自幼教导我便严,王妃待我一片赤诚之心,我却惹了王妃不快,而且自从我来了之后给王妃惹了很多麻烦莞尔本就极为不好意思,如今又闹出这等子事,实在是无颜苟活于世了。”
景映桐唇角依旧笑着,她伸出手指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若是换种角度来看,而今她倒真像逼迫单纯善良女主的恶毒女配,不但逼着人家给自己下跪,还弄出了要死要活的阵仗。
“你也知晓你给我添了不少麻烦,那若是你今日真的死在了王府,明儿个下人们从王府里抬出去一具如花似玉的尸体,你觉得旁人会怎么想?”景映桐说着说着突然觉得有了点热,顺手抄起一旁的团扇,“乔姑娘嘴上将自己说的多贞洁无辜,殊不知你的这等子行径才最是给我添麻烦。”
乔莞尔听了景映桐这话顿时愣怔在那里,一张脸上梨花带雨的好不可怜,景映桐见她没接上来话便顺势继续道:“而且我只不过命陆太医去检查了我那房里的东西,乔姑娘送的东西又恰巧被我放在了屋里,因此也落入了这检查的范围之中,不知乔姑娘又从哪里得出来,我为难你论断的呢?”
她说这话的时候微微朝前倾了身子,再加上她本就盘着腿,她觉得自己这个动作像在欺压弱小的恶霸,女主被她这个架势吓得往后一缩,轻轻抖了抖求助性地朝慕琮看过去:“表哥”
景映桐无奈地掰掰手指,这些女子在危急之时为何都喜欢求助身边的男人,她无奈地把身子缩回来,饶有兴致地看向慕琮,想知道他会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