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王忙跪下谢恩,信王妃也一身凌乱地磕头谢恩。景映桐淡淡地将眼转过去,信王妃此人平生最爱炫耀,这京师里的豪门贵妇没有她不识得的,如今皇后下令禁了她的足,对她来说确实是种非同一般的折磨。
皇后说完又朝景映桐转过脸严厉道:“此事虽是信王妃有错在先,可楚王妃你和信王妃在这皇宫里大吵大闹终究不成体统,若不加以惩戒,恐怕你会不长记性。”
皇后这偏帮也太严重了,信王妃的错处她方才可在皇后面前点得清清楚楚了,可皇后却还是想方设法地要来为难她。想到这儿,她突然有些奇怪,皇后到底为什么会对她如此厌憎呢,说到底原身的父亲还是太子太师,也不至于如此啊。
除去慕琮的那份,难不成皇后已经知晓了她和太子不清不楚?所以心底暗自怨念?
景映桐看向皇后,声音依旧柔柔的让人琢磨不透情绪:“那母后想怎么惩罚儿臣呢?”
“信王妃信口开河,可你也丢了皇家的体面,依本宫看,不如…”皇后斟酌着开口,眼中精光暗闪。
“母后。”
就在此时,一直没说话的慕琮突然开口了,他的声音带着种好听的低悦与磁性,只两个字就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他身上。
“信王妃骂儿臣是野种,王妃维系儿臣倒也是错了。”慕琮目光冷冷地看向皇后和信王,“敢问母后,心底可是也这样认为?”
不知为何,皇后看起来却有几分忌惮慕琮,她几乎是下意识地避开慕琮的眼睛道:“孰是孰非,本宫方才已经说过了,楚王不必过于追问。”
“可儿臣想要一个公道,若是背上这不清不楚的污名,不仅是对儿臣,更是对父皇母后脸面的蒙羞。”慕琮的声音淡淡的却透着一股子凉薄,“若是母后不能给儿臣一个回答,那儿臣只好去父皇御前讨个说法了。”
皇后咬了咬牙,蓦地避过慕琮的视线看向俯首在地的信王和信王妃道:“信王妃出口狂妄,已是蔑视了皇家的体统体面,立马掌嘴二十,禁足信王府一年。”
信王妃抖得如风中树叶一般飘零不定,她几乎是下意识地抬眼朝信王看去,可信王却自始至终看也未看她一眼只道:“儿臣谢母后开恩!”
皇后又瞥向景映桐和慕琮,发髻上垂下的翠兰珠子随着她的动作清脆作响:“楚王和楚王妃是想先行离开,还是留在这儿观罚?”
“谢过母后,儿臣和王爷就先回去了。”
景映桐忙朝皇后弯腰作了个揖,拉着慕琮就退了出去。她拉着慕琮溜得很快,好似后面有什么洪水猛兽追着她一般,直到走出一段距离后她才停住脚步,回头朝后探了探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