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帕上沾了血,商滕随手扔进垃圾桶里。
他对商昀之刚才的话视若无睹,叫来了护工:“我爸身体不适,推他回房吧。”
商昀之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别以为你现在翅膀硬了,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我告诉你,只要我还活着一刻,就不会让那个孽种进我们商家的族谱!”
商滕把领带扯开,眼神仍旧平静。
护工推着他进了电梯,男人暴怒的声音完全被隔绝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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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头上的伤他自己简单处理了一下,然后站起身,把外套穿上。
出门前,小莲从三楼下来。
她是纪澜的保姆。
这些年纪澜吃斋念佛,过着完全与世隔绝的生活。
平时她都住在郊外的别墅里。
最近几天才回来。
小莲手上拿了个墨绿色的锦盒,上面的刺绣很精细,看上去也有些年头了,应该是个古物。
她把东西递给商滕:“夫人让我把这个给您,让您到时候转交给岑小姐。这是夫人的母亲给她的,让她传给未来的儿媳妇。”
她顿了顿,“另外夫人还说,顾念旧人是好,但也不能委屈了身边人。”
商滕没说话,接过锦盒推门出去。
晚上下起了雨,因为气候原因开始堵车。
岑鸢刚把陈甜甜哄睡下,何婶听到声音过去开门。
看到商腾额头上的伤了,岑鸢走过去,眉头微皱:“怎么回事?”
他淡淡的移开视线:“不小心磕到了,没事。”
他把外套脱了,上了楼。
岑鸢看着他的背影,沉默了会。
那天晚上岑鸢失眠了。
心里装了太多的事,很难入睡。
她想起商滕额头上的那个伤,翻来覆去了一会,最后还是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穿上拖鞋去了客厅,把药箱拿过去,进了商滕的房间。
她动作轻,怕吵醒他。
商滕的房间很简洁,颜色基调也很简单。
和他这个人一样,都是冷冰冰的,不好接近。
岑鸢只把床头灯开了,一档,昏黄色的光。
商滕的睡颜安静,纤长却不算卷翘的睫毛。
五官轮廓以及线条在灯光的映照下,仿佛被人用画笔加深勾勒过一样。
他也只有在这种时候,才让人感觉周身是有温度的。
在这个圈子里,像他这个年纪的人,还在享乐人生。
可他却过早的承担起了家族的重责。
他应该也有许多身不由己的地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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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鸢把他额头上的纱布轻轻揭开,血已经凝固了。
伤口其实不算深,不是需要缝合的程度。
但因为处理的太过随便,所以看上去有些骇人。
岑鸢用棉签沾了点碘伏,给他的伤口消毒。
房间里的那点光亮,只能起到微弱的照明作用。
岑鸢低头去拿药的时候,正好对上了商滕的视线。
他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醒的,那双眼太过深邃,哪怕身侧就是灯亮,可他的眼神还是暗的。
弄醒了他,岑鸢和他道歉:“你额头上的伤不好好处理的话,可能会感染。”
商滕从床上坐起来,睡衣前两颗扣子散着,领口微敞,脖颈线条往下延伸,甚至还能看见半截锁骨。
他不急不缓的把扣子扣上,刚睡醒的声音有些沙哑:“你去睡吧。”
岑鸢没动。
商滕又说:“我自己来。”
岑鸢摇头,罕见的反驳了他的意思:“你肯定又只会随便应付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