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聪明，轻易就看清了她的内心。

但没追责，只是用有些难过的语调去问她。

夏纯吟听清楚了。

“我不讨厌你的。”

她说的也挺认真。

周亦笑了：“那你还记得你小的时候说要嫁给我的那些话吗？”

夏纯吟脸红了，因为小时候的无理取闹而脸红：“记得的。”

他轻声问她：“那现在还作数吗？”

夏纯吟没来得及回答，因为门开了。

秦毅的房门。

他看上去挺正常，毫无异样。

但周亦就是能够从平静的湖面看透底下诡谲的漩涡。

他太了解秦毅了。

他越正常，就越不正常。

本来就是我行我素，唯我独尊的性子，有什么不爽都是直接放在明面上。

但现在，他却忍着，不让自己露出半分异样来。

周亦似乎非常乐意看到这样的他。

面上，却仍旧笑的挺温柔：“怎么出来了，不睡了吗？”

秦毅语气平静：“你在我房门口打电话我还怎么睡？”

周亦立马垂眼，和他道歉：“那我走远些。”

秦毅看了眼他手机屏幕上的通话中，又看看周亦：“我有话要和你说。”

周亦表现出意外的神情，很快就点头：“好的，你说。”

秦毅不说，提醒他：“你电话还没挂。”

周亦一愣：“有关系吗？”

秦毅点头：“有关系。”

周亦轻嗯了一声，然后去征求夏纯吟的建议：“秦毅有话要和我说，我先挂电话可以吗？”

夏纯吟忙说：“可以的。”

周亦笑了笑：“小桃晚安。”

“亦哥哥晚安。”

她声音甜，像是一口咬在刚成熟的水蜜桃上，汁水四溢，甜入人心。

垂放在身侧的手指无意识的收拢，又伸展。

这还是头回，她用这样的声音喊别人哥哥。

亦哥哥，毅哥哥。

她以往都是这样喊他的。

秦毅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发什么疯，但他觉得现在的自己挺清醒的。

清醒的在发疯。

周亦把电话挂了，看着他：“说吧。”

他反问：“说什么？”

周亦被他问住了：“你不是说你有话要和我说吗？”

“你的电话吵到我休息了。”

周亦抬眸：“？”

秦毅理直气也壮，非常耐心的重复了一遍：“你的电话吵到我休息了，这就是我要和你说的话，听明白了？”

周亦笑了，气笑的：“秦毅，你真够可以的啊。”

秦毅也笑了：“我说你怎么说话一直这么阴阳怪气，原来你人也这么阴阳怪气，当面一套背面一套，有意思吗？”

他耸耸肩，也不否认：“但是别人往往就吃我这套，不是吗？”

别人秦毅统统不在乎。

那些人爱怎么想怎么想，反正他也不是什么会在乎别人看法的人。

但夏纯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