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鸢盯着他越来越远的背影,眉头深深蹙起。
找错房间未免也太巧合。
这时,蒋清刚好取完手机回来,正巧撞上刚乘电梯离开的许瑾言。
蒋清一脸懵『逼』:“时鸢姐,他怎么会在这?”
时鸢摇头:“不知道。”
也觉得奇怪。
时鸢解锁开房门,心里还是莫名升起一股不太好的预感。
又叮嘱蒋清:“回头跟洛清漪说一下这事,这两天留心一下许瑾言边,别再让他们边多生事端。”
蒋清认真点头应下:“好,我记住。”
次日下午。
在临市取景的最后一场外景戏拍完,剧组陆续开始收工。
回北城的机票是下午两点多的,时鸢在片场换回自己的衣服,便马不停蹄地准备启程去临市机场。
蒋清取完机票回来,在候机室呆一会儿之后,就要准备检票登机。
不知怎的,候机室偌大的玻璃窗外,原本晴朗的天气忽然阴沉下来,浓的乌云大朵大朵积压在云层里,闷得喘不上气。
这种天气,飞机也怕是要延误。
时鸢蹙蹙眉,抬手时却不小心拂到一旁的水杯。
“砰——”
一声脆响,玻璃杯应声碎裂,听得心里一惊。
像是什么不详的征兆。
时鸢盯着一地碎片怔怔出,很快就有乘务员走过来,关切出声。
“您事吧乘客?”
时鸢猛地回,歉疚道:“我事。抱歉。”
乘务员笑笑:“关系的,您伤到就好。这我来处理就好。”
“谢谢。”
这时,候机室的广播里传出播报声。
是们班飞机已经开始检票。
进登机口,时鸢顺利登机,一路顺畅地走到头舱,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此时,窗外已经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
登机后一个小时,飞机总算在跑道上缓慢滑行起来。
见飞机终于快要起飞,时鸢心口一松,把手机关机,然后从乘务员里要来毯子盖在身上,拉下眼罩,戴上耳塞。
很快,困意袭来。
沉沉在座位上睡去。
此同时。
裴氏集团顶楼,总裁办公室的休息室内。
明明是下午时间,房间里却一片暗无天日。
黑『色』的窗帘严严实实地拉着,不『露』给阳光留一丝缝隙。
下午四点整,周景林卡着时间,准时站在休息室门口。
他低头看看手表,犹豫两秒,还是叩响房门。
周景林小心翼翼地扬起声音:“裴总,会议时间到。”
已经连续一周时间。
从上周裴忌带着伤从临市回来开始,不仅不遵医嘱,反应酬喝酒喝得更凶,。
昨晚应酬到凌晨三点才结束,睡不到三个小时,继续起来开会。
铁打的身也经不住这么糟践啊。
房间里传来窸窣声响,很快,房门从里面打开。
裴忌一边往外走,一边系上衬衫扣子。
他的轮廓比往常更冷,脸『色』是近乎病态的苍白,黑眸深处布着血丝,眉目凌厉如寒刃,仿佛任何靠近会刺出血来。
周景林犹豫片刻,还是壮着胆子开口:“裴总,您确定不要再休息一会吗?子公司的会议应该可以推迟一会儿。”
“不用。”
“按照您这样的生活作息方式,我觉得应该很快需要联系刘医生。”
“周景林,哪来这么多废话。”
“我只是替裴氏旗下的所有员工忧心裴氏的未来,以及我明年还能不能领到总裁特助年终奖的问题。”
裴忌拎起椅背上搭着的装外套,冷冷睨他一眼。
他勾唇冷笑:“信不信我让今年就领不到?”
周景林『露』出标准的公式化微笑:“您误会。我不是在诅咒您,只是对当前情况做出的合理风险评估。”
“”
周景林又适时补充:“毕竟您如果倒下,失去的就不仅仅是裴氏。”
“毕竟,想要趁机上位的很多。”
迎着裴忌阴沉得能滴出水的目光,周景林见好就收,脚步一点点往门口挪去。
“消炎『药』温水就在桌上,司机已经在楼下着。”
办公室里气压低得惊。
周景林离开的几秒后。
裴忌冷着脸,还是抬脚走到桌子旁,吞下两颗消炎『药』,然后才推门离开办公室。
大楼外,阴雨绵绵。
劳斯莱斯缓缓汇入车流,雨刷器有节奏地滑动,层层雨幕交叠。
后座,裴忌合眼小憩,眉头深深蹙起。
他抬手『揉』『揉』眉心,试图缓解头痛的症状。
“叮铃铃——”
刺耳的电话铃声急促又突兀在车厢内响起。
裴忌皱紧眉,脸上的烦躁顿时更甚。
周景林见吵醒,立刻诚恳认错:“抱歉,裴总。”
他看一眼屏幕上显示的号码,快速接起电话。
“好,洛小姐。请问有事吗?”
“把电话给裴总吗?”
周景林飞快从后视镜里瞄一眼后座的:“好的,请稍。”
他转头,“裴总,是时小姐经纪的电话,似乎是有急事。”
裴忌的目光一滞。
短暂的犹豫之后,他还是接过手机,沉声问对面:“怎么回事?”
把电话递过去之后,周景林立刻打开ipad。
看见热搜第一的词条,周景林一向波澜不惊的脸上第一次出现破裂的表情。
热搜里面是一个视频。
他立刻将手里的ipad递给后座的男。
后视镜里,周景林亲眼目睹裴忌瞳孔一缩,冷厉的脸『色』一点点沉下来。
眼里瞬间席卷前所未有的骇戾气,像是下一刻就会忍不住杀一样,完全无法抑制,让背脊生寒。
“裴总这”
男紧紧闭上眼,然后睁开,眼底的戾气彻底出笼。
他将领口系着的领带一把扯开,声线极冷地开口。
“调头,去机场。”
此同时。
北城机场,一架飞机平缓落地。
飞机里响起播报声,时鸢摘下眼罩,拉起遮光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