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报警了,等晚些时候我去次警局。”
周寄北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但又很快恢于平静。他没说话,只是低头拉过季琼宇的手,仔仔细细地摩挲。
“我没事,我不疼。”
“可是”
“相比之下我更想知道你心疼我吗?”周寄北垂着头,手指温柔地像在碰易碎品。他摩挲过季琼宇的指尖,抚过他因为长期使用钢笔而积的厚茧。
他缓缓抬起头,眼神里的情浓得化不开。他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季琼宇,盯到季琼宇心口发毛。
“”季琼宇咻然将手抽走,他仓促又狼狈,额前的散发遮住了他的眼。
周寄北的手再次落空。就像往日地数次一般。
“贝贝,是我没保护好你,对不起。”季琼宇的声音低沉,他搅着双手,虎口都已经被掐得青紫。
“我我对不起你。”
周寄北垂眼看着季琼宇,他忽然伸出手覆住季琼宇的。他稍微用了些力气掰开季琼宇的左手,勉强使自己有了着落点。
“没有别的话能和我说吗?”周寄北轻轻地说,他眼睫颤动,恶心的感觉又不断翻涌。
季琼宇甚感压抑,周寄北的话叫他压力倍增,他越是温柔,越显可怜,季琼宇那些拒绝的话便不忍吐出口。
“如果你不想去学校上课了,告诉我,我替你重新找一间学校。”季琼宇仰头与周寄北对视,他的喉结困难地上下移动,似乎每一个词都经过了斟酌,并在以最小的杀伤力输向对方。
周寄北的眼睛咻然一黯,他慢慢地抽开手,脸色忽然如冰覆。
“我断腿了,就得适应坐轮椅;我被人打了,就得转学;我爱你,却要克制自己,告诉自己不可以。为什么?为什么每一次都是我去迁就所有人,为什么没有人可以为我迁就一次?为什么一个人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