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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就是这样脆弱又无情的东西,真到了要走的时候,谁也留不住。

能赶过来的都是对邱女士怀着敬意与遗憾的人,有些人一进门就已经止不住眼泪。

这些人尚且不是至亲,便已经这样的哀痛,那么那些真正相互扶持相依为命的亲人,该是怎样的痛苦呢。

萧楚奕不敢再深想下去。

幸而他与邱女士一家关系平平,许多事并轮不到他来操持,也不必总是接触那些哀伤的人。

大人忙碌起来也就顾不上小孩子,那几个恰好也是自己的学生,萧楚奕便接过了照顾孩子的任务。

原本他也不打算在这个假期里回a市,如今倒是有了更充足的理由,萧妈妈也没强求他,听说之后反而也颇为唏嘘。

在这些人里,最伤心的除了林哲以外,便是安子月了。

这几天即便是盛绛河也学会了轻声细语,别扭地安慰着他的小伙伴。

邱女士的病已经持续了好几年,家人或多或少都有了些心理准备。

安子月大哭了一场之后便安静下来,偶尔会躲起来掉几滴眼泪,但也已经知道不给大人添麻烦了。

等到葬礼结束,几天的元旦假期也已经过去了。

安子月暂且仍由保姆照顾,受过邱女士资助的几个女孩儿商量着时不时上门去探望关照她。

再加上一个程思嘉,两人总是结伴同行,多少也对安子月的情绪稳定起了些作用。

逝者已逝,生者总还要往前看。

在某个普通的清晨,萧楚奕从睡梦中惊醒,呆愣地扭头望着窗外的雪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