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门被推开,强大惯性让铁门以门轴为中心转了一百八十度,狠狠拍在铁皮墙上,“嘭”地打破了那个奇妙的“真空带”。
黑影蠕动几下,慢吞吞伸出一条手臂,推开蒙在头上遮光用的外套,露出下面尤带几分稚气的年轻面庞。
休格睁开眼,抬手一看,才睡不到五个小时。
变异兽最近异常活跃,小规模冲突时有发生,他作为情报分析组不可或缺的“重要成员”,总揽情报分析以外的所有工作:比如向指挥部传消息,比如开会时站在前面标注地图,比如帮后勤调配物资,比如客串食堂分餐员……
忙得昏天黑地,废寝忘食,腿跑细了不说,虫也因为睡眠不足提不起精神。
他可是一天要睡十八个小时的虫啊,现在连零头都睡不够,简直要了虫命了。
休格懒洋洋撩起眼皮,呆滞的目光定在某处,半晌才投向打扰自己补眠的罪魁祸首,很没形象地打了个哈欠,晶莹挂在睫毛上,一闪一闪,配上那张写满“我困”的委屈表情,让来虫不由自主脸颊发烫。
别误会,这不是我见犹怜的诱惑,是一只成年雌虫对欺负“未成年”雄虫产生的愧疚和不忍。
没办法,谁让休格脸嫩,两年前线生活仅让他比以前晒黑了一丢丢儿,脸还是那张脸,大眼睛,翘鼻子,小嘴巴,带点儿婴儿肥,活脱脱一只花季小少年,完全不像二十岁,即将二十一岁的成年虫。
至于军虫作风,工作时间勉强能看,其他时间说起来都是泪,不提也罢。
“四小时前,老头儿亲口说我可以休息的。”休格继续赖在安乐窝,谴责来者扰虫清梦的行为,刚睡醒的声音有些暗哑,听起来奶凶奶凶的。
保罗匆匆走到切近,还有些气喘,明显是跑着来的:“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