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说话的腔调拖得很长,已经超出了调侃的界限,仿佛在往更深的层次去带。
能被老板如此维护,能有这种特殊待遇的下属,有点脑子的随便一想就能想明白,俩人关系一定不一般。
南舒将所有鄙夷的目光尽收眼底,低眸笑笑,往周先生那儿扫了眼,刚想说话,却意外在他的另一侧瞧见了视线凝在她脸上的男人,霎时愣住。
怎么会这么巧?
谌衡眼神微沉,刚刚南舒被维克多牵着走进来的时候,他就已经看见了她,看着俩人堂而皇之地在他面前“秀恩爱”,一个替另一个挡酒,还被起哄。
他抽了根烟出来,拿出打火机刚打算点燃,想起室内还有女人,便停住了动作,语调稍淡地冲身侧的周明洪说:“你那能叫教吗?”
南舒抿了抿唇,与维克多在仅剩的两个位置坐下,听见周明洪反驳了过去,“谌司长,你这就不对了,我怎么就不能叫教了?这不明摆着拆我台呢嘛?”
“拆了就拆了。”谌衡显然不怎么怕他,将烟扔回桌上,冷冽道,“下回对女人放尊重点儿,做生意做到这份上是想再做大点直接坐进去啊?”
坐进去坐哪儿,大家都懂。
有人哈哈大笑,打圆场:“不愧是司长,教训起人来一套一套的,不过说得也对。做生意就做生意,手脚干净点,法律法规还是得守,什么事都要有个度,这样对大家都好。”
“好好。”周明洪认栽,“行行行,听您的,都听您的啊。”
这时,维克多俯身,在南舒身侧低语:“这不是什么正式的局,就当来吃个饭就行了,有我。”
南舒点点头,说:“好。”
两人说话的距离有点儿近,毫不避讳的,坐在对面的谌衡翘了翘腿,不停地摆弄着手上的金属打火机,淡薄的唇线微勾,装作不在意,却看得一阵烦躁。
默默想着这俩人在外人面前都能亲密成这样,私底下会发展到什么地步,一往深处想,就像被针扎了一样。
偏偏他什么都做不了,也没这个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