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观地说,是该有多么憎恨自己的孩子,才会当着孩子的面吵架,并且说出这种话?
所以程余光的伤口一直没愈合,到现在,估计只会越来越深。
洛松捏捏眉心,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沉默地拍了拍程余光的肩以示安慰。
我在这儿,我懂得,这就是男生能给彼此最无言也最可靠的安慰了吧。
时针指向八点,程余光抬头看了看,有点不安地站起来。
“我先……”
“你想回去吗?”洛松掀起眼皮问。
程余光顿时说不出话。
他怎么可能想回去,他就是从那个令人压抑的地方逃出来的。
“可是叔叔阿姨……”
“你睡我房里,关上门,谁也看不见你,也不会问,尽管放心。”
洛松收拾着游戏机,面无表情地说。
程余光鼻子登时酸了,像有人往里面塞了一整个柠檬,还用力挤出了汁。
被保护在洛松的房间里,程余光双手双脚大张,躺着看天花板,他最后一点不安也不见了,随之不见的似乎还有脸皮,他欢快地在被子上蹦来蹦去,一边打滚一边说:“我洗香香啦~哇,我好——香啊!”
洛松背靠着床坐在地毯上按着手机,深深地吸一口气才能集中注意力,他一再告诫自己,这个傻子是自己捞回来的,不能现在踢出去,不可以。
程余光蹭蹭地爬过来,问:“你在看森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