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熙昂掏出纸笔,把她不会的地方,又给她讲了一次。
她自然是不爱听的,这个定律那个定律,公式五花八门,都是一些耳熟但用不明白的字母,却还是为了这张脸,在努力听。
因为他给她讲题的样子,专注又迷人,什么都懂,什么都会。
一道题讲完,周熙昂把笔放下,问她:“我说清楚了吗?”
“清楚了清楚了……”
她把习题跟他的草纸挪过来,认真研究起来。
过了会儿。
她听见周熙昂很随意地问她。
“早上送你的人,是你爸?”
她那时并未多想,事实上,在今天之前,她都没有多想过那个问题。
她说:“不是我爸,是我爸爸的朋友。”
周熙昂又问:“你爸的朋友送你上学,关系一定很好吧。”
她幸福地笑:“是呀,沈伯伯特别疼我,从小就送我上学,我爸爸有时候都说,‘我看你不像我的女儿,倒像你沈伯伯的女儿’。”
“是吗。”他声音跟往常一样平淡,像一口从未有过波澜的古井,“真好。”
“我也觉得很好。”她想到沈修远那么疼她,心里汩汩泛着暖意,“我爸爸,沈伯伯,他们两个都很爱我,光是压岁钱,我每年都可以多收一份诶。而且有时候,沈伯伯给我的比我爸给的都要多,那种感觉太好了!”
周熙昂就没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