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拇指捻过没有打磨的木雕表面,一根木刺扎进了他的肉里。
很疼。
小夏从来没有自己一个人坐过去远方的火车。
她一个人抱着孩子,因为长得漂亮又总能吸引到别人的目光,在人群中显得扎眼。
有几个不怀好意的男人打量了她好一会儿,见她始终独自一个人,上前搭讪。小夏看到对方浑浊的眼睛吓得转身要跑,但周围人头攒动,有好几双一样浑浊的眼睛。
慌乱无措时,她看到了身穿制服的巡警,忙朝他们走过去。那几双眼睛便收敛了一些,只是时不时还会往她身上打量。
巡警大概是看出了小夏的惊慌,见她独自一人又带着孩子,上前问她:“你的家人呢?”
小夏摇摇头说:“我没有家人。”
好心的巡警见她仓皇又无助,将她带到办公室,问了她要去哪里。得知她要回去找朋友,虽然没有亲属看着又比正常人迟钝了一些,但好在小夏思维清晰只是有些涉世未深。好心的巡警将她送上了火车,嘱咐她一路上要注意安全。
七八个小时的车程,小夏并没有怎么受罪,跟她同坐的是一群回校的学生,她们看到小夏怀中的宝宝都舍不得挪开眼,一路上小夏昀不是这个姐姐抱,就是那个姐姐抱。他不认生也不爱哭闹,只除了饿了困了会找妈妈,其他时候都乖得不得了。
即便如此,小夏也一刻不敢休息,一路上她都没有怎么吃东西,就这么熬着回到了淮清。
回到淮清时,已是傍晚。
火车站来来往往的都是人,是小夏最害怕的地方。她戴着帽子闷着头往前走,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人无声地跟上了她。
小夏拦了计程车到了白夕住的地方,但是门卫告诉她,白夕不在家,还告诉她一个不好的消息,白夕生病住院了,还是救护车来接走的。
可惜的是门卫不知道她被送到了哪个医院,她的电话一直打不通,小夏只能带着满心的担忧离开。
她回到福利院,到门口时天色已晚,小夏抱着宝宝踌躇着没有进去,转而朝另一个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