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霁于温祈唇瓣上印下一吻:“朕明日便命钦天监择吉日,再命礼部筹备大婚。”
温祈担忧地道:“我乃是鲛人,且是雄鲛,并非凡人女子,更非名门贵女,这桩婚事定会为朝臣所反对。”
“那又如何?”丛霁勾唇笑道,“梓童莫要忘了,朕尚是暴君,谁人胆敢反对,朕便将他们尽数下狱,教他们尝尝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滋味。”
温祈清楚丛霁所言乃是玩笑,遂恍然大悟地道:“却原来做暴君还有这等好处。”
“这些年来,朕为了不选秀,将不少重臣下过狱。”丛霁慌忙补充道,“但朕并未对他们施予酷刑,更未要了他们的性命。”
温祈见丛霁犹如惊弓之鸟,申明道:“陛下毋庸害怕被我误会,我已知晓陛下乃是为嗜血之欲所迫,不得已才成了暴君,实质上并非暴君。”
丛霁长舒了一口气,又问道:“梓童可是累了?要歇息么,还是要见渺渺?”
温祈的身体尚且虚弱着,长途跋涉无异于一项折磨,幸而有丛霁长伴于左右,才好受些。
“我累了。”他话锋一转,“但我想见渺渺,还有公主。”
闻言,丛霁扬声命内侍去将渺渺与丛露请来。
半盏茶后,渺渺先至。
渺渺一见到温祈,双目猝然湿润,即刻小心翼翼地扑入了温祈怀中。
温祈未及做出反应,却见渺渺直起身来,愤愤地指责道:“哥哥,你骗了我,昨年八月初一,你承诺我至多一月你与暴……陛下便能凯旋,但今日已是正月十七,你整整迟了五月又一十六日。”
温祈认错道:“对不住,哥哥确实骗了你,哥哥生怕你被战火所波及,才对你撒了谎。”
“罢了。”渺渺大方地道,“看在哥哥安然无恙的份上,哥哥若能将幸月与葭月予我抱,我便原谅哥哥了。”
——她听暴君提过龙凤胎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