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昨夜若不是梦,我此刻怎还能安然坐在此处……虽记得含混,可我叫了他“师尊”一事,我却是记得的,而他也应了我……
我莫名打了个颤,总觉有些地方不对。
叩叩——
我还盯着眼前的地面出神,便听见外间宁飞的声音:“息兰先生?”
……师尊?!
我顿时站了起来。
师尊一绕进来,便瞧见我呆傻站着的模样,不由一笑,“听宁飞说你早饭也未用,我还当怎了,结果是在这里发傻。”
“我……”我顿时窘迫起来,不敢再看他。
可这数日疏远,已日日如万蚁噬心,此刻人就在我跟前,我又如何当真舍得移开眼。
于是暗中移回的视线便叫戏谑的眼抓住了。
“……”顿时进退两难。
偏生他似是觉得我这般模样有趣,只笑着瞧我,并不言语。
不得已,我只好胡乱扯些话来:“息兰前来是有何事?”心中盼他莫要再调笑我。
“嗯——?”他拉长了声音,显出些疑惑来,“无事便来不得了?”
“……”我自然并非此意。
“不过我确有一事,”他许是终于瞧够了我的热闹,很快将话接了下去:“季瑶说城郊有处茶楼,她与友人去过几次,那楼中静室可做些小玩意儿,她久未去了,有些想念……我记得你于木雕一事上颇有心得,可要与我们一道?”
我绞着手指,正按在那伤口上,顿时轻抽了口气。
又是季瑶……
心头因他而来的欣喜忽然便淡去了许多,染上了涩味,叫人心口发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