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川城一听,便笑了:“你怎还谢起我来?该是我谢你与息兰先生救了阿瑶。”
我愣了愣,随即摇首道:“我并未帮上什么。”
救季瑶的是师尊,与我能有何干系。
季川城似是叫我这笃定模样惹笑了,微弯的笑眼中闪过些复杂。
我忽地忆起初见季瑶那日师尊冷漠的侧脸,顿时有些怔忡。
他……可是知晓了些什么?
然回神再看,他又已敛了那几分异样,轻巧地转了话,道:“海桐这是准备出门去?”
已错失了问询的时机,我便也只得顺着话点了点头。
“倒是巧了,今夜是我涟城的灯市,我正欲邀海桐与息兰先生一道去瞧瞧……阿瑶也许久未出过门了,此次也正好带上她一起。”
闻言,我不由惊喜道:“息兰也可同行?”话音落了,才惊觉自己失礼,连忙闷声地补道:“季小姐身体无碍了?”
我先前怕扰了师尊,误了季瑶的病,便不曾想过师尊或是能与我同行的。
算来,在季府这短短半月已是我与师尊这些日子来相处最少的时候了——哪怕一路担惊受怕、如履薄冰,我仍不可自已地贪恋着师尊的陪伴,在日复一日的煎熬中窃喜着自己又贪得了一日……是以若说这半月来我一点不觉失落,那自然是骗人的。往日不觉,如今大段的时光空落了下来,那镜花水月之感便越发明显,磨得人夙夜难安。
“已无大碍。”
人声一起,我兀地从那怔郁中被摄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