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了,低浅地笑了一声,就着我退出的地方逼近了,“担心什么?”
担心……你会想起一切。
虽心知荒谬,但我仍不由惧怕他因贴近旧事而忆起所有。
他含笑的声音低近,我却因着这些纷乱念头品出些苦涩味来,不敢明言,只得生硬地转了话头,“季小姐……她的病,如何?可棘手?”
我问完,却半晌得不到回应。踟蹰地抬眼,却见眼前之人笑颜已敛起,眸中深色几度变化。
只见师尊直起了身,垂眸而视。美目狭长,眼波流转间,轻扫出主人的漫不经心。
他不再与我贴近,于是方才朦胧的亲昵之感褪去,赤裸地现出了叫人屏息的压迫来。
“我以为你对我清楚得很,才有此求。”
我一怔。
这般高倨姿态,漠然疏离,像极了我的师尊……却不似,“我的”师尊。
“你当真,什么都不知道?”他又问。
我猛地睁大眼睛,心脏瞬间被攥紧。
……这是,什么意思?
我仿佛被抽去了所有力气,呆愣地不知如何应对眼前情形。
却听话说完,便觉师尊身上先前迫人的威势一敛,顾自笑了,显出近些日子平和的熟悉模样来:“我若没有几分本事,陆景游哪里会千里迢迢请我来?你该对我有些把握才是。”
……竟是虚惊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