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自己的想法灼了一下,猛地收回目光;局促地游移开,却在离两个木像的不远处,发现了那个仍看不出模样的怪像——师尊还未来得及将它做完。
也罢……总算是个念想。我将它拾起,打算将它与螣蛇骨雕放在一处。
我翻找出了收藏好的螣蛇骨雕,却赫然发现玉白的蛇身上不知何时布上了几道极深的裂痕,不详地横过蛇首,裂遍首尾,竟是一副将碎的模样。
我忽地一阵心悸。
手一抖,骨雕便从我手中跌落,砸在桌案上。其上的裂痕似乎又深了些。
我惶然地立在桌边,半晌,才渐渐回过神来。
夜深。
我本已睡得有些迷糊,却在朦胧间忽然想起某个春日我与师尊还有师兄们的出行。
前一刻,我明明还与他们一般坐在车中,然而下一刻,我却不知怎的到了车外。紧接着,那车便直直地冲向了一边的山崖,我便这般眼睁睁看着它冲向末路,连阻止也无法;再一眨眼,马车已然从崖上翻落。
我猛地睁开眼,被吓出一身冷汗。白日时的心悸之感铺底盖地而来。
床边的窗子竟不知何时开了,晃眼间,似乎还有一抹冷白的细长影子划过;夜风正透过大开的窗子吹进,吹我遍体生寒。
方才那阵冷意犹在。
窗外不见月色,似乎料峭春日又回来了。
府中忽然传来一阵喧闹,灯火逐渐亮起。我披起外衣,推开房门正要去瞧发生了何事,就见清鸣匆匆跨过院门,向我急行来,“大哥,出事了!”
我心下一紧,可怖的预感袭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