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在院外与我告别。他腿伤不便,我便将他送了送,才唤了宁飞来,交由他送师尊回去。
今日虽也是独处,但毕竟是在我房中,不会叫我太过紧张。可若要我送他出门,却又不同了。我仍不敢与他走得太近。
回到屋中,我将师尊方才雕磨的东西拿在手里细看了一阵,然并未瞧出什么门道来。他先前与我告辞时,也并未言明自己做的是何物,只是将这个未完的物件留在了我这边,还与我约了改日。
只是这物上外头绕着细长条,我隐约觉出是个盘卷的意思,似在缠绕其中的什么东西。不过里头那个还未成型,看不出模样,也不知是个什么……总不能是做个玄武相吧?
我看了一阵,仍不能识出这奇怪东西的真身,只好将它仔细收拢了。
第12章
后来几日,师尊腿伤未愈,去不得远处,是以同样来了。只是他第一日所刻的那物件不见进展,每来只是散漫地刻上几刀,便停了手,无所事事地看起来我。
他那目光灼人,我自然不能无所觉;可偏又赤诚得很,叫人连推拒都觉残忍。若我实在憋不住,鼓了勇气要出言斥他,他便像能预知那般,时常狡猾地先一步移走,让我连控诉的把柄都丢了,空落落地被扔在原地;若运气好,抓住了他,他却也理直气壮,或同我狡辩几句,或直接言明自己便是在看我。他若狡辩,我还能瞪他几眼;可若他直言,我便只能傻眼了……无论如何,我说不过他。
如此反复几次,我便也暗自赌起气来,决心不再在此处与他纠缠。
这日,师尊同样上手不过半刻,便又偷着放下了。我的余光瞥见他散漫地倚到身后的椅背上,目光果然又直落到我身上。
我握着手里的东西,顿觉局促,于是侧了侧身,将他挡了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