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找我哥吧,我没事。”安树答努力调整了一下自己的面部表情,尽量给他一个轻松的笑容。
他看着她努力挤出来的笑容,喉咙动了动,蹲下,仔细的看着她,然后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答答,抱歉。这张卡你拿着,密码是你哥生日,你去附近找个酒店先住着,等我们处理好这件事之后就来找你行吗?我……我得回去。”
她理解的点了点头,很乖巧:“没事的柏图哥,我都快18了,我懂,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别……后悔。”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神一闪而过一抹黯淡和无奈。
嘴角无意识的苦笑了下。
柏图又看了她一眼,确认她真的没事了,便转身急急忙忙的回去了。
不知怎么,她看着柏图急急忙忙往回跑的背影,心底渐渐升起一股荒凉。
她孤零零的坐在长椅上,看着那抹背影离她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就像十几年前的某个雨夜,那只白皙的手臂,从担架上垂下来,然后离她越来越远,再也没回来过……
她的手指抓了一下椅沿,骨节冰冰凉。
手里是一张黑色的银行卡,也是冰冰凉。
安树答终于回过头来,低着头,无声的哭着,半边脸还肿着,就着寒风火辣辣的疼。
有脚步声靠近。
安树答一愣,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白色的运动鞋。
最新的款式,最贵的系列。
矜贵又衣食无忧的少爷。
“嗳,你没事吧?”
安树答没有抬头,可是听到这个声音,眼泪却再也忍不住的夺眶而出。
好像有满腹的委屈在胸口火上浇油。
压抑的情绪怎么都平复不下来。
温喻珩眉头皱起来,慢慢地蹲到她的面前:“你……”
他就着一旁的路灯,终于看清她通红的半边脸,还清晰的印着巴掌印。
他的眉头皱的更深,语气也在不自觉地发紧:“答答……不难过了,我在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