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恍惚惚的,阮映只觉得这一切都很不真实。她麻木地被蒲驯然拉着手腕走下楼,一直到向凝安喊她:“阮映!”
阮映抬起头,很艰难地朝向凝安勾起唇角。
向凝安刚才在楼下也亲眼目睹了一切,不同的是她一头雾水,不知道事情怎么会演变成阮映和蒲驯然告白。
但向凝安看阮映的脸色,很快就知道事情不简单。
楼上一帮男孩子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这会儿偷偷地站在楼梯口张望。
蒲驯然伸手拍了一下阮映的脑袋,对她说:“傻瓜,时间不早了,早点回家吃饭。”
阮映回过神来,对蒲驯然说了一声谢谢。
蒲驯然勾着唇:“谢什么啊,女朋友。”
阮映这会儿真的没什么心情和蒲驯然开玩笑,她拉着向凝安的手,缓缓下了楼。
蒲驯然并未追过去,望着阮映的背影,唇角那抹笑意渐渐淡去。他知道她现在需要一些自己的时间。
等阮映消失在了自己的视野里,蒲驯然折返上了楼。
刚才他回教室是准备拿书的。
不过自己的书没有拿到,倒是收到了一份意外的情书。
蒲驯然上楼的时候,唇角的笑意早就已经敛了下去。他一副要找人干架的气势,就连一向喜欢打跳的平志勇也不敢出声。
从始至终,薛浩言一直都还站在刚才的位置。他眼底有一团疑惑,似乎在思考什么,看着阮映和向凝安下了楼。其实不难猜测,刚才他在教室里所说的话十有可能被阮映听到了了,但他又迫切的希望阮映没有听到。
蒲驯然走过去,用自己的肩膀狠狠撞了薛浩言一下。薛浩言猝不及防被撞得连连后退,一直到撞垃圾桶上。
铁质的垃圾桶发出刺耳的声响,蒲驯然不悦地皱皱眉,对薛浩言说:“连着好几次挡着老子的道,你是不是对老子有意见?”
薛浩言还未开口,一旁的余莺跟着说:“蒲驯然,明明是你撞到别人,干嘛贼喊捉贼啊?”
蒲驯然凶狠的眼神狠狠剜了余莺一眼,“要你多话了?”
余莺什么被人这么对待度过的,平日里哪个男生不是对她谄媚客气,唯独蒲驯然凶神恶煞的样子。
更气的是,她无可奈何。
平志勇连忙过来将余莺赶到一边,小声地说:“我的余大美人,这个时候你就不要凑热闹了。”
余莺心里虽愤愤不平,却又没有办法。
蒲驯然这个人已经不能用霸道两字形容。他不仅撞了薛浩言,还咄咄逼人。
薛浩言心虚地连连后退,最后背靠在墙上,咬着牙问蒲驯然:“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怎么样?”蒲驯然用舌尖轻轻抵了一下自己的腮帮,语气不善,“少他妈给我打阮映的主意。”
薛浩言不甘示弱:“呵呵,你以为我对她感兴趣?”
这话摆明了就是故意刺激蒲驯然的。
按照蒲驯然在学校里劣迹斑斑,若是这会儿他动手,薛浩言正好有证据反咬一口。刚好墙上有监控,他们做了什么一清二楚。
马上就要高考,这个时候蒲驯然在被记上一个打过,都可以被学校劝退,更甚至是开除。
果然,蒲驯然缓缓朝薛浩言走近一步。
两人面对着面,剑拔弩张。
余莺也是第一次见这种阵仗,她虽然早就听说蒲驯然会打人,但在学校里没有见过他对任何一个人动手。相反,平日里蒲驯然算是很和煦的那个人,他吊儿郎当的,和谁都能打成一片,4班的男孩子似乎都很喜欢他。
眼下,蒲驯然这副狠厉的神色,让余莺也产生了浓浓的忌惮。
余莺轻声地问平志勇,“他们会打架吗?”
平志勇说:“我哪里知道啊。不过真要打架,薛浩言算是完了。”
余莺着急地喊:“薛浩言,你别理蒲驯然啊!”
然而,薛浩言却故意刺激蒲驯然,一改刚才那副心虚的样子,笑着说:“没想到啊,你居然对阮映感兴趣,真看不出来她哪里好了。”
蒲驯然单手插在裤兜里,指尖摸到了那张情书。他俯身轻轻对薛浩言说:“那是你眼瞎。”
薛浩言预料中的拳头并没有砸过来,相反,蒲驯然懒洋洋地朝教室里走去,反而拿了几本书出来。
这两年蒲驯然无心学习,就连课本都是崭新的模样。
不过,现在他突然有了一些不一样的想法。
要是他蒲驯然想,抢个年级第一来玩玩又是什么问题?
闷热的暑期,终于迎来了一场暴雨。
这场暴雨其实早已经有明显征兆。
烽市是一座沿海城市,每到夏天必定要经受几个台风。
台风天的雨水充沛,且毫无规律可循。可能上一秒还是晴空万里,下一秒狂风大作。这种时间通常会有两三天,那么这两三天整个城市都是凉爽的。
台风是个让人很矛盾的东西,一方面能让这炎热的天气得到短暂的舒缓,另外一方面又会造成整个城市的巨大损失。
这场暴雨是夜里九点左□□盆而下的。和正常的雨季时节雨水不同,雨水仿佛是被上帝拿着巨大的一个脸盆倾泻下来,让人猝不及防。
奶奶叮嘱阮映晚上把窗户关好,以免雨水打进来。
阮映笑着说好,顺便拉上了窗帘。
烽市人面对台风天早就见怪不怪,并未当成一回事,该做的准备工作早已齐全。
夜里十点,阮映还在写作业。
暑期的补课已经结束,按道理可以放松几日,但阮映不能停下来,因为一旦停止写作业,她就会想到其他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