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晚风轻轻吹起,将蒲驯然的校服下摆轻轻吹动,他微微侧头,锋利的视线落在阮映的身上。阮映连忙转开了目光。
阮映身边的瞿展鹏小声问她:“你认识蒲驯然?”
阮映摇头:“不认识。”
“那你刚才为什么叫他?”
阮映想了想:“大概是紧急之下做出的反常举动,就像你刚才喊我一样。”
说到这个,瞿展鹏还有点不好意思:“我刚才也是心急,抱歉啊。”
“没事。”
等走出了巷子,面前就是宽阔的大马路。这个点路灯亮起,路上车辆来来往往。
蒲驯然的脚步突然停下,转过身。
阮映和瞿展鹏随即也停下了脚步。
蒲驯然插在兜里的手拿出来,朝阮映招了一下。他一脸的匪气,身上带着不属于这个年纪应该有的成熟和狠色。
阮映立即警铃大作,犹豫着不敢动弹。她脑子里还是刚才蒲驯然用玻璃碎片抵着刀疤男的样子,更没有忘记上周蒲驯然在学校里欺负一个男孩子。无论从任何一个角度看,蒲驯然都不像是一个好人。可也正是蒲驯然,刚才帮了他们。
“怕我?”蒲驯然的声线里带着浓浓的嘲讽。
阮映还未开口,一旁的瞿展鹏就道:“蒲驯然,你有什么就冲着我来,别为难一个女同学。”
这会儿的瞿展鹏倒还挺男人的。
蒲驯然的视线从阮映身上缓缓挪开,淡淡瞥了瞿展鹏一眼。他不说话,是因为懒得跟对方废话。
阮映深怕这会儿蒲驯然和瞿展鹏之间再起什么冲突,连忙对他道:“谢谢你。”
“谢我?你打算怎么谢?”
这句话问住了阮映。
好在蒲驯然似乎也并不为难,说:“记住了,你欠我。”
下一秒,蒲驯然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道不同不相为谋,出了这个小巷子,他们就要各奔东西。
阮映对着眼前蒲驯然的背影终于松了一口气。
渐渐的,蒲驯然走远了,他的身影似乎将这夜晚点亮,连带着街道两旁的路灯也显得格外璀璨。
瞿展鹏轻轻咳嗽了一声,对阮映说:“阮映,今天的事情谢谢你啊。”
阮映松开了搀扶着瞿展鹏的手,摇头:“我又没有帮上什么忙。”
她说着从书包里找出一包纸巾递给瞿展鹏,让他擦一擦自己鼻血,“你怎么会惹到那些人的?”
瞿展鹏伸手擦了一下自己鼻子下面已经凝固的血迹,说:“是我上次打篮球的时候惹了那帮学长,没想到今天会被拉到小巷子里揍。”
阮映问:“你伤势严重吗?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瞿展鹏说:“没有什么问题,不用去医院。”
阮映还是担心:“万一有内伤怎么办?”
“没有的,放心吧。”
“那要不要告诉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