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他们之间的对话从来都与血缘无关,而是一次次的关于意识和人格的争夺。
开始的时候她是被控制的,她只能被动的接受他灌输给她的那些理论。
可渐渐的,她开始有了自己的想法,她开始不自觉的抵抗着对方的意识,一点点儿建立起自己的心灵城堡。
某些来自她自己对于研究所的怀疑,某些则是来自曾经对于卫源的记忆。
她觉得生活不应该是那个样子的。
她看是不动声色的观察周围的人,那些一点点开始变得驯服,变得乖顺的实验者们,逐渐同化出统一的思维。
他们接受并坚信研究所的那套东西,并且将之奉为圭臬。
然而这样的平静只是暂时的。
拜她的特殊身份所赐,她偶然得知研究所对于这群人的使用和处理发生了分歧,上层争执的严重,甚至有研究员在会议上大打出手。
人是一种从众性很强的生物。这群将别人当作试验品的人,自己本身的观念也是被同化的,只不过他们自己并没有觉察罢了。
要说服别人,必然要先说服自己,这是一个铁律。
于是,在这个相对封闭的环境里,几乎所有人都陷入了一个奇怪的循环。
研究员的情绪感染了实验品,对“主人”的服从性让这群人把负面情绪无限放大话,实验品之间的争执和攻击愈加频繁。
而这样的情况更加激化了两派之间的矛盾,当冲突爆发到沈建伟再也不能够压制的时候,一切都那样顺理成章的发生了。
血腥的斗殴,无止境的破坏,疯狂的人群,被刻意放大欲望终究还是即成为了主宰,在一声爆炸之后,熊熊的火焰吞噬了整个研究所。
或许是对血亲的一丝怜悯,或者是对于培养多年的实验品的不舍,在一切发生的前夕,沈建伟把她送了出去。
等她再见到那个男人的时候,他已经躺在医院的加护病房昏迷不醒,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