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看似是在乱逛,实则轨迹并不重复,边走边悄悄向身后抖落稀薄的面粉,在地上浅浅地铺了一层。
何须归悄声夸道:“好聪明的办法,假如那个‘鬼’夜里出来活动,就能通过脚印知道了。”
厉行补充:“还能知道他的性别。”
何须归想了想,明白可以根据足印大小判断男女,反驳道:“男人也有脚小的,比如苗苗。”
“也对哦,跟我比起来,你也不太大。”
“怎么能对男人说这种话!”他先是故作恼怒,轻轻捶了厉行几拳,又道:“厉哥,我知道劝你别再自责没什么用。不过,你再觉得自责时,就立刻说出来,然后我就会亲你一下。”
“哇,送福利啊。”
“这样时间久了,就会形成条件反射。你一难过,想到的就是我的吻,给苦的记忆里加点甜。”
“哈哈,巴甫洛夫的狗?”厉行哑然失笑,整颗心都柔软得快要融化掉了,“我现在好自责,怎么办?而且,今晚我会整夜都自责。”
“不许滥用福利!”何须归红了脸,边撒面粉边追着他打。
那是个“女鬼”。
翌日清晨,望着面粉上两排纤巧的足迹,和鞋底的花纹,大家一致认同这个判断。当然,也可能是个鞋码小的女装大佬。
足迹在花园一角出现,看来是跃墙而入。她在各处转了转,去厨房拿了点吃的,又跃墙而出。
何须归道:“看来,这个人也很喜欢宋厨师的手艺。”
厉行拈起地上的一点面粉,又拍拍手:“今晚捉鬼,到时候大家都藏好,千万别打草惊蛇。”
天黑了。今夜似乎格外的黑,夜色如墨,浓稠得把月光都吸干了。周遭一片死寂,虫子离奇地缄默着。几盏腥红的灯笼悬在屋檐和亭角,如硕大的血淋淋的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