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须归与厉行对视一眼,抱拳道:“晚辈这就找个清净之地去等死了,弘山的未来,就全靠掌门师伯你了。”
林茂面无表情,轻轻“嗯”了一声,摆手道:“退下吧。”
他们退出房间,只见幽幽烛火映出房中人的身影,正在认真端详那块玉牌,久久未动。走远之后,何须归仍不舍地回眸,厉行安慰道:“放心,放他手里更妥当,坏不了,恨不得睡觉时也在盘。”
天亮之后,一行人进城回到下榻的客栈,正午时分穿越回公寓。
睡到医院营业后,立即打车前往全市最大的三甲综合医院。鉴于何须归是个黑户,厉行只好先给自己挂了心内科,等先诊断出结果后再给老婆医治。
“医院很酷吧?科技改变生活!在你们那,阑尾炎都算绝症。”候诊区,放松下来的欧阳豆得意地向柳苗苗介绍,“等老舅和舅妈治好了,我也挂个号,帮你问问打呼噜怎么治。”
何须归咬紧下唇望眼欲穿,紧张得直想抖腿,待厉行走出诊室后立即起身跑过去:“怎么样?”
“呃……医生让我去挂皮肤科。”
检查了一圈,下午拿到验血报告后,除了胸有大痣外,厉行身强体健,一丁点毛病都没有。他不敢置信,因为胸前的红斑几小时前还浮于肌肤表层,此刻已经深入皮下组织了。
他又挂了号,表示自己可能会随时猝死,想住院观察。但医院床位极度紧缺,医生还叫他不要胡思乱想,多和学校的辅导员沟通,必要时可以去心理咨询室。
找疯批老丈人做心理辅导?那本身就会让人压力暴增。
他们买了几支雪糕,坐在医院门口的公交站发呆,四周涌动同样面色凄苦的人。附近的临街房产,几乎全部改建为小旅店,价格是快捷酒店的三分之一,供给那些从农村、县城来此陪护亲人的家属。
斜对面是座般若寺,香火鼎盛,寺墙边坐着一排术士,师承门派各不相同,生意兴隆。科学与玄学仅一街之隔,看上去有些荒诞。当年,厉行一家人出车祸后,欧阳豆的奶奶就是在此货比三家后,得出他是天煞孤星的论断,笃信不疑,然后广而告之。
“要不,我们也去算一卦?”柳苗苗舔着雪糕棍提议。
厉行淡淡瞥去一眼:“还是算算时间更重要,已经过去快24小时了。”
“我去问问。”柳苗苗忽略了信号灯,直接横穿马路,看得人胆战心惊。片刻之后,他又跑了回来:“就这个水平,还敢管我要钱?不把他偷光就不错了!我问那位大师,我怀不上孩子怎么办?他观我面相,又看手相,要了生辰八字,神乎其神地扯了一堆。等他说完,我说,你说的全都不对,我怀不上孩子是因为我是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