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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说,师兄刚会走路就开始学剑。所以,你们之间相差了二十年。而你又早过了启蒙的年纪,难度会翻倍,也就是四十年。你练到六十岁,差不多能触及他现在的水准。”

“我靠,直接整到退休了。到时候,我还是跟他比广场舞吧。”厉行苦笑着自我调侃。

“你练搏击,浑身太硬了。先练活手腕,每天舞一千遍吧。然后,我再教你其他的。”

厉行邪笑着问:“哪儿硬?”

“哪儿都硬。”

“嗯……谢谢夸奖。”

何须归微沉着脸没作理会,因为他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又不愿让厉行看出自己不明白。反正,不是什么好话就对了。真烦啊,到底是什么意思?有空问问师兄吧。

直到入夜前,他们的三无小作坊产出好几锅肉松。正聊着天做手工糊包装盒,只听屋外隐约传来阵阵哀戚的哭声,一丝一缕地钻进人的心里,幽怨无比。

欧阳豆叹息道:“唉,冯姑娘又怎么了?为什么跑到这来哭呢?”

“我去看看,你们别出来,男人多了她会害怕。”何须归面露担忧,擦了擦手,走出门去。

雪夜中,一道裹着披风的倩影正踽踽而行,边走边抽泣,看来只是刚好路过,又止不住悲声。他追上前,怕她受惊,便轻咳一声。

冯姑娘抖了抖,转过未施粉黛的脸,素净的肌肤上淌着两行清泪,被冷风刺得微肿发红。

“冯姑娘,你怎么一个人出来了?我师兄呢?”何须归保持着一定距离,轻柔地问道。

“他和任掌门,还有我爹在议事。我偷听了一会儿,就独自跑出来了……”

冯姑娘喃喃地说了几句,就因抽噎而难以吐字。她和家人住在泠月楼,送她回去的路上,何须归从夹杂着泪水的只言片语中得知,原来师兄的心意没变,仍想退婚。这几日的关怀只是尽应有的情分,减轻她的恐惧和伤痛。

“我不能没有他!别人我看都不想看,只有他在,我才能安心。如果他不娶我,我就去当尼姑。”心绪翻涌之下,她对本不熟悉甚至不喜欢的人说了许多心底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