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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人决定对你采用科学的治疗方法,21天培养一个习惯,90天形成长期习惯。假如我坚持下流90天,我就下流到底了,而你也就习惯了。”厉行目光落在他额上,旋即浓眉紧锁,“别动,你受伤了!”

“不是我的血。”何须归睁开眼,闪躲着即将抚到脸上的手,“刚才,我撞见了那个黑衣人,武功比我略高一筹。他对山路熟悉,像是弘山的弟子,轻功的路数也像。但没有确凿证据,又不好乱讲,否则置我师兄于何地?更会大大损害本门声誉。”

“没受伤就好,我担心你,就凭着感觉一路追过来了。走吧,继续找你的未来嫂嫂。”

“刚才有人喊了一声,应该是找到了。”何须归抓起一把雪,擦去脸上的血迹,与厉行快步走出山林,见泠月楼前灯火正明,聚集了上百人。

窃窃私语间,不时传出几声惋惜的哀叹。风晚山伫立在众人当中,面无表情、衣衫单薄,原来是将棉袍给了怀中瑟瑟发抖的未婚妻。

一旁的冯庄主老泪纵横,时而仰天长叹,时而以袖拭泪,低声道:“风少侠,先、先带小女到屋里歇息吧。”

冯月舒没有嚎啕,而是傻傻地依偎着未婚夫无声落泪,两道泪痕在小巧的下巴汇成连绵的泪珠。忽然,她抖了一抖,瞪大双眼说道:“对了,那个人受伤了!我用藏在靴子里的防身小刀,在他腹部划了一下!”

闻言,何须归了然地兀自点头,怪不得黑衣人身上在流血。师兄的未婚妻遭人袭击,他亦心痛如绞。侧眸看向厉行,同样是面色凝重,没有因为不喜欢师兄而幸灾乐祸。

难得有了线索,风晚山立即追问:“月舒,你仔细想想那人身材如何,有没有出声音?约莫多大年纪?”

她茫然地轻轻摇头,仍不住流泪:“我记不得了,只能看出不是和尚。”

如此,伏龙寺的全体僧人和福隆寺的两个和尚,便被排除在外了。本来,出家人也不会是第一怀疑对象。

有人猜测:“会不会是那个大魔头?”

“听说雪留衣从不碰妇孺……”

不知怎的,何须归感到许多视线陆陆续续地聚集在自己身上,也许是因为……脸上有血迹?他摸摸面部,厉行却轻声提醒:“你脸上很干净。”

短暂的迷茫后,他倏然懂了,心头一痛,重重地遭了一击。因为,他是满山英雄豪杰、清白子弟中,出身最为低贱卑微的那个。妓i女的儿子,诞生于最下流的地方,听起来就像是会做出非礼姑娘的勾当。

“诸位何故看我小师弟?绝不是他!”风晚山朗声说道,坚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