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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冬天时好好捂着,来年别在室外打球了。”

厉行笑了笑。这个平行宇宙还未诞生拍照技术,他只好经常在心里想象准情敌的外貌和性格,主要参照为何须归的溢美之词。但那带了浓厚的滤镜,故而不可全信,如今看来也还算真实。

风晚山的父亲是前掌门,也是现掌门的大师兄,多年前谢世。他母亲,是那位活了12个世纪的童男师祖的养女,曾是弘山派唯一的女弟子。不过,她已在夫君故去后遁入空门,天涯海角常伴青灯,云深不知处。

这样的家世背景,又是首座弟子,一般被称为根正苗红,是板上钉钉的继任者。

厉行心头忽而涌上一股巨大的空虚和落寞。他从没见何须归这样开心过,他还以为,吃火锅时的表情就已经是极限了。

那样热烈而滚烫的,几乎要燃烧起来的笑容,像向日葵一样。

他忽然间不打算追求何须归了,也不准备表白。就让这个少年如此开心下去吧,自己何必跨越时空地挖墙脚呢?失败了岂不是很尴尬且友尽。

还是简简单单当朋友就好,然后专注于发家致富,未来开法拉利、兰博基尼……不然,按照现在这个进度,只能开三蹦子。

“掌门师弟,这二位是伏龙寺的高僧,云游到此,近日客居在山中。”

厉行回过神来,只见任平生已经站在自己和外甥面前,彬彬有礼地拱手笑道:“有招待不周之处,还望海涵。一个时辰后,在浩宇堂有场洗尘宴,请二位赏光。”

厉行顺手比了个ok,又慌忙改为双掌合十,微鞠一躬道:“多谢任掌门。”

任平生似乎很忙,客套两句就离开了。师父前脚刚走,徒弟后脚就到,何须归看见了厉行,顶着因喜悦而红扑扑的脸,拉着师兄的胳膊走近,介绍道:“师兄,这位是慎虚和他的师弟慎独,他们是伏龙寺的僧人。”

“哦,幸会。”风晚山淡而有礼地笑了笑。

厉行也说:“早就听何施主多次提起,今日一见,风施主果然是人中龙凤。”

何须归站在二人之间,看看厉行又看看师兄,脸上写满对生活的期待和畅想,在无形之中立下一个高不可攀的fg:“他们是我刚交的朋友。慎虚为人正直爽朗,十分有趣,你们肯定也会成为朋友。”

他看见这二人对视了一眼。两对深眸,目光交锋,不过须臾之间,却已经交换了某种讯息,以致于全都微微敛起笑意,只有他自己笑得最欢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