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嘞,你先做着,我去上个厕所。”他起身走了。
还不到一会儿,就有脚步声在耳边响起。
“这么快就回来了?”周鱼鱼随口问。
“你是周鱼鱼吧,我是顾之戈的爸爸。”顾华站在面前。
周鱼鱼慌忙站起来:“啊,伯父您好,坐坐坐。”
顾华摆摆手却不肯坐:“不了姑娘,他在这儿,我就长话短说吧。”
原来顾华常年在外工作,因为工作性质的原因,和家庭相处的时间并不多,和顾之戈甚至没有完整待过一个月。也正因为如此,父子俩之间并不亲近,顾之戈甚至没有喊过他一声爸爸。今年过年好不容易能回来一趟,想着一家人和和美美吃个饭聚一聚,可这顾之戈偏偏不肯,谁劝说也不肯一起吃,甚至好脸色都没有给他过。
“姑娘,这些天我也看见了,我家儿子好像和你玩得不错,我啊就是想麻烦麻烦你,劝劝他,让他回家和我吃个饭,谢谢你。”顾华和顾老爷子一样,板板正正的长相,现在却是弓着身子,给周鱼鱼鞠了一个躬。
周鱼鱼哪儿受得起这个,慌忙去扶:“哎哟,您千万别,我一定帮您劝劝他。”
“劝我什么?”顾之戈从洗手间出来了,直勾勾地看着二人。
“顾之戈,你看你爸爸他……”
“他有什么好解释的。这么多年他回来过几次?之前爷爷中风时他没回来,我妈下岗时他也没回来,我十七个生日,他没有一次在过!现在就想凭着一个简简单单的年关团聚吗?凭什么?不仅我不会去,我还会让我妈和爷爷都不要去,今年对我们来说,就是一个普通平常的年,而不是多了一个莫名的爸爸,美其名曰家庭团聚的年。”
他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最后看了顾华一眼,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那是第一次,顾之戈没有等周鱼鱼一起回家。
那天下午,周鱼鱼和顾华在那儿坐了很久,顾华拼命地喝咖啡,周鱼鱼不说话,直到最后两人离开,看着他走在前面,周鱼鱼才开了口。
“伯父,您缺席的日子实在太久,之前我也算是没有妈妈,直到最近才体会到有妈妈的感觉,我经历了很复杂的心理挣扎,我相信顾之戈也是一样。所以如果您是真的想弥补之前的时光,就得做好心理准备,因为这就是代价。至于我,我也会试着劝劝他,但是我希望您知道,我是站在他那一边的,因为……我们曾经都是一样的孩子。”
顾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回家的时候,林晓萃也看到了顾华进家门的情景。
“刚刚那人是谁啊?”林晓萃关了门,忍不住问。
“顾之戈的爸爸,回来过年的。”周鱼鱼丢开书。
林晓萃皱了皱眉:“怎么感觉不太像,我看熊静怎么没和他一起出来过?”
周鱼鱼顿了顿,突然不想说了。
不是没去找过顾之戈,可顾之戈这人和她不一样,她遇到不愉快都会发泄出来,顾之戈却是最能憋的。她只想拍桌,却一点办法没有,只能就这么算了,反正很快她就要去培训机构报到了。
那家艺考机构是陶颖推荐的,去的第一天周鱼鱼特意给她打了个电话,虽说刚开始课程不会太难,但周鱼鱼还是有些紧张。
正好陶颖也有点事儿要过来,周鱼鱼干脆练习完再去找她,刚刚老师已经和大家见了面,简单地介绍了些情况,现在就是摸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