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认识顾之戈这么几天,周鱼鱼还是不太懂他,是怎么做到无论什么时候都吊儿郎当的,让人随时想打又找不到理由。
好气!
周鱼鱼退了几步,清了清嗓子才道:“顾之戈,咱们住对门的事儿最好不要让其他人知道。”
顾之戈眯着眼,突然起了逗她的心思,道:“怕什么呀?咱又不是真住一起。”
看他这贱贱的模样,周鱼鱼就知道他又在臭贫了,心里的火噌噌往上涨,也不再和他说什么好话了,一书包打过来:“顾之戈,你是不是看我好欺负,我今天不收拾你,你就不晓得我周鱼鱼是什么人!”
她的攻击快如疾风,顾之戈招架不住,慌忙求饶:“姑奶奶,我错了,我跟您玩儿呢!”
周鱼鱼这才收了书包,刚想再警告几句,却发现身后的熊静,直朝二人而来。
“你妈妈来了!”周鱼鱼低喊一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跑到另一边,和顾之戈隔了条京杭大运河。
顾之戈转过头去,正好看见他妈妈慢悠悠赶上来。
“儿子!放学了?”
“妈,你怎么在这儿?”顾之戈问。
熊静却是望了眼旁边的周鱼鱼,低声细语:“刚刚是不是和周家姑娘说话呢?”
“哪有哪有,我气场太强,她都不敢和我说话。”顾之戈拍胸脯,丝毫没有刚刚被捶打的样子。
“好样的,这才是我儿子!”熊静竖起大拇指。
那边母子聊得欢,这边周鱼鱼都快憋出内伤了,这顾之戈还真是吹牛不打草稿。
周鱼鱼哪里想得到这北京爷们儿的心思,不是不报,日子未到。
两家的户型是一样的,外面都有一个阳台,养养花、晒晒太阳,十分惬意。
自从纠正发音的任务下达之后,周鱼鱼便在阳台练习了。
一来面对天空好练习发音,二来也没人笑话。
她一般都是拿着优美散文出来练习,要不就是对着《新闻联播》练口播,每天如此。
直到有一天……顾之戈拖了把椅子坐在外面,摆出他爷爷的收音机,优哉游哉地听起了郭德纲的相声。
直到很久以后,周鱼鱼才知道顾老爷子的收音机之前就坏了,是顾之戈专门找了个时间,自己动手修好,还真是煞费苦心了。
“对于一个在北平住惯的人,像我冬天要是不刮风,便觉得是奇迹……”周鱼鱼练的是老舍先生的《济南的冬天》。
“嗯,您这话说得对。”于谦儿接。
“最妙的是下点儿小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