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进来吧。”
孟怀蝶轻轻推开门进屋,孟劼坐在轮椅上,腿上盖着薄毯。
多年前,孟劼在一次出征中受了重伤,双腿残废,此后他便卸了盔甲在家颐养天年,由长子孟钰辰继承他的帅印。
孟钰辰并非孟劼亲生,他是早年孟劼在战场上救下的遗孤。但由于孟劼膝下无子,只有孟怀蝶一个女儿,所以这么多年孟家上下所有人都将孟钰辰当作府上的大少爷去看待,从未有人介意过他的出身。
而孟钰辰也的确从来不曾让人失望,他第一次接替孟劼挂帅出征就首战告捷,此后驰骋疆场数年更是从未败过。即使世人皆知他为人心狠手辣,却没有人敢发出任何质疑,不仅是迫于他的实力,更是畏于他手中的滔天权力。
直到……三个月后。
孟怀蝶的眸子又暗了暗,她攥紧了袖口下的拳头,平稳了下心神,“爹,大哥传了家书回来,可有说什么?”
“没什么大事,就是给家里报了个平安。”孟劼只淡淡说了这一句,就转瞬提起另一个话题:“对了,好像快到牡丹园的仙子花宴赏了,我记得你前段时间还提过几次。阿瑾不日也即将回京,你打算与阿瑾同行?”
孟劼口中的“阿瑾”,就是慕容瑾。慕容瑾与孟怀蝶自幼青梅竹马,两个家族也是世交,故孟劼直接这样称呼。
孟怀蝶还记得前世父亲在问这句话的时候,她脸上那兴奋难掩而又羞涩的表情,当时具体说了什么她已经记不太清,可无非是给了肯定的答复。
不过这次,她没有。
“世子回京舟车劳顿,该好生歇息,女儿若是强行相邀,未免有些失礼。到时出于咱们两家的情分他定是不好拒绝,咱们何必让人家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