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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和她同行的人,是南平王府世子慕容瑾。不久之后成为她夫君的男人。

当然,是前世的夫君。

从几天前她睁开眼发现自己重生回到了十六岁开始,她便已下定决心,这辈子绝不能再吊死在这棵树上。至于这次的花宴去是不去……她还没有想好。

她前世已去过一次,牡丹也罢仙子也罢,其他人前往是图新鲜,而她若去,却是忆旧。

后来又陆陆续续换了几个话题,孟怀蝶杯中的清酒又添了几次。女子擅饮的不多,而孟怀蝶是其中之一,更何况这酒的酒劲并不大。同父兄每次出征归来痛饮的烈酒相比,这几杯清酒着实算不得什么。

孟怀蝶出身将门世家,她的父亲孟劼在先帝还在位时就立下过赫赫战功,而兄长孟钰辰则是当朝圣上亲封的少将军。是以孟怀蝶虽为女儿身,却从小习武而非女红,琴棋书画也不精通。不似其他大家闺秀矜持内敛,她这十六年来活得纵情而潇洒。

偏偏父亲和兄长又都对家里她这唯一一个丫头宠爱得紧,非但不约束她,反而还纵容她野得像个男儿。

只可惜,后来因慕容瑾喜欢温婉柔弱的女子,她逼迫自己去装出一副温婉柔弱的样子讨他欢心——但即使如此,他终究还是不爱她。而他心尖上那人,却不需要任何刻意的伪装,娇软的身子仿佛风一吹便倒,眸中更是如同时时含着秋水一般,当真我见犹怜。

她和那样的女子有什么可比性?

如今想来,孟怀蝶觉得那时的自己简直可怜而又可笑。

思及此,她又满了一杯酒,仰头一饮而尽。

可笑的事,干过一次,就够了。

夜未央,人声渐散。宫宴接近尾声,孟怀蝶同昭月公主和其他相熟的女眷一一告别后便坐上了回将军府的马车。这一路有些颠簸,而她又多饮了几杯,便卷起了马车侧边的垂帘。夜风吹在她的脸上,凉爽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