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晌景问筠眸色突然变得极深,不比往常看任何东西的淡若无物。他眉形斜飞,便衬得眼神格外浓黑,似是坚定地想要个答案,莫名让箬竹心里有些发杵。原本想要呛景问筠的话,不由自士咽回了肚子里。

也真是奇了,箬竹别过脸想。

以前面对池惟青,那个坐拥天下江山的九五帝王,她都从没有过这种心里发杵的感觉。

怎么现在,偏偏就被景问筠这个无情道弄懵了,总不能越活越犯怂,越活越倒退吧。

这个想法乍然在脑海浮现,她又越发愣怔。

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把两个人进行对比?一个体贴备至,另一个则是死人棺材板脸,分明没有任何的可比性。

箬竹撇撇嘴继续往前走,没搭理景问筠那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她仿佛听见身后景问筠叹出一口气,才跟上来。

因为景问筠要去合欢宗,所以两人便没有再回周府,而是直接从郊外再往东行,去到相邻的另一座县城。

此时已是夜半四更天,百姓沉睡,城池亦沉睡,不见一盏灯火。箬竹找了家客栈,抬手敲门,伙计立马挪着眼睛前来开门,手中却没有提灯笼。

“要两间上房。”箬竹道,“如果不麻烦的话,再送些饭菜上来就更好了。”

折腾了大半个晚上,她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况且,箬竹素来有个小癖好,那就是心情郁闷的时候,喜欢用大吃大喝来排解,这样,勉强能让情绪稍稍缓和些。

如今眼见着自己选中的姻缘任务对象,极有可能再无交集,她心情自然好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