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柔软的指尖时不时擦过头皮,带来一阵阵颤栗的酥麻感,这种感觉硬是要形容的话很像猫被撸时的感受,很舒服,让人变得放松懒散,不知不觉中收起了利爪。
季无休情不自禁地闭上了眼,倏然想到他不爱束头发并不全是因为不喜被拘束,而是童年见惯了天后给季怀谦束发的一幕幕,那时他便是无人问津的,他终日披散着头发,像个小疯子般游荡在厌恶他的人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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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季无休这边散发着恋爱的酸臭味的甜蜜氛围不同,修仙界,养好了双臂的季怀谦则表现得十分苦大仇深。
他尝试提剑,却发现剑虽在手中但并不能运用自如,明明是天下第一神剑的血祀剑,此刻在他手中却变得形同废铁,威力全无。他眸中写满了仇恨,神情都扭曲了,“季无休我此生绝不放过你!”
少年人不甘的怒气掀起一阵罡风,震得殿外云絮飘飞,枝叶飞落。
听着那牙齿都要被咬碎了的恨意,尊贵的华贵天后心疼地抱住了儿子,无声垂泪。
她此刻心中有悔有恨,悔就悔在自己曾对那杂种太过仁慈,却不想正因为自己一时的仁慈,留下隐患,害的谦儿承受这般断臂之痛。恨就恨在季翔那个狗杂种,搭上她灵凤一脉居然还不满足,背着她与那畜生妖魔勾勾搭搭,居然还有了野种,她当初真应该趁着母家势力还在将季翔拉下天帝之位,而不是一时糊涂选择原谅,现在却因为当初的原谅日日恶心自己。
季怀谦像一个没长大的孩子扑在天后怀中,愤恨哭道:“母后,母后,儿臣恨季无休,恨季无休啊!”
天后原本端方的面容笼上了层阴翳,恨恨地道:“吾儿大可安心,季无休的命,母后自会为你讨来。”
季怀谦却突然道:“外门有个小子韩盛奕,前些日子修为连连突破,自诩为在我之后的第二个奇才,昨日我与他谈了话,才知他之修为之所以能这般突破,全是因为吃了季无休炼的丹药。”
韩盛奕这个名字天后有些印象,目下听季怀谦这么一说,她顿时起了疑心:“季无休?那个韩盛奕可是叛徒?”
季怀谦摇首,并将从韩盛奕那里听来的消息给天后详述了一遍,最后道:“我有一计,还望母后成全。”
天后神色一变。
季怀谦阴狠狠道:“据韩盛奕所言,季无休很是在乎那个女子。巧了在秘境中儿臣也曾见过她一面,季无休却然很着紧她,只要我们将她骗来,挑拨她与季无休的关系,利用她,必能重伤季无休。”
对于从季无休身边夺走什么季怀谦有十足的把握,毕竟他有百分百成功的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