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识铺散开来,那个快速移动的小黑点运动的越来越慢,视野拉近,季无休便看见那个瞧起来柔弱娇软弱不禁风的女孩子手中拄着一根棍,面色苍白的咬着牙在山中探路。
季无休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她一开始是怎么上来的?
这座蔑天峰是他来了妖魔界后才命的名,在他来之前这只是一座高高伫立在荒野间的一座孤峰,被矮山环绕且背靠死海,因着地处实在偏僻,也没什么资源,就算是妖魔也没有愿意在此处筑巢的。
清静惯了的人,本就不太喜欢吵闹,他也就随意选了这么一块远离众妖魔的地界。因着此处太过偏僻难心,他来了之后也只是开发了峰顶的一块地,下面他都没管,杂草也罢,荆棘也罢,路不用他走,他自然也不愿意花工夫修理。
可是韩淼淼不一样,她只是一个毫无慧根的普通凡人,曾经那样多的天材地宝都没有将她喂开窍,这样一具凡躯,又在陌生的异世,周围全都是凶残而又巨大的凶兽,她来找他,路还都是一步一个脚印的走过来的。
心中忽然有种顿顿的感觉,有点不得劲。
她来找到他,到底经历过什么?
他有点好奇。
视野再次拉近,季无休毫无顾忌地打量着这个看起来娇弱却又坚韧的女孩,她长而乌黑的秀发简单的束在头顶,用的是根朴素的布带。束起的乌发垂搭在肩颈处,细弱白皙的脖颈上是一道又一道的划痕,妖魔界的树木比人界高大数十倍,能划伤她的应该是丛生的杂草。
她抬袖沾了沾滑下的汗珠,手上缠着的白布被鲜血渗透,只是经过了简单的处理。
再往下看便是她缠着外衫的脚,同样的血已经渗透了外衫,而她另一只鞋也被磨得了个破破烂烂,蹬在脚上,只显寒酸。
不疼吗?
季无休纳闷地看着她,这样一个娇小的女孩子,娇小的让他怀疑他一根指头都能将她碾死,可是却在异世存活了这样久。
他想起他自小见过的女孩子们,她们大都是仙门世家的女子,自出生起便受天道垂爱,天生灵根,自小便被如珠如宝的养着,就是那样的女孩,哪怕是顽皮时磕了一跤,也要眼睛红上半天,通常需要仆人父母哄许久才能好。
韩淼淼的家世在人界应当不算差,可这样的女孩子不都是应该娇气的吗?她为何如此不同?
难道说,她是体内蕴藏着连他都察觉不到的能量吗?因为体质特殊,所以各种天材地宝都对她无效?
季无休想不通,便继续观察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