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行，你还知道自己莽。”颜歌点点头，拍了两下巴掌为他送上敷衍的表扬，“牺牲你一人，拯救整个即将悲剧的植物人家庭，挺好。”

简晨枫也觉得挺好，“是吧，值了。”

颜歌却猝不及防地翻脸，“值个屁！”

简晨枫：“？”

为什么突然凶我？你不是也说了挺好吗？

颜歌：你傻啊，正话反话听不出来啊！

“谁都不值得你拿自己的安危冒险，这次你命大只是轻伤，下次呢？你不注意保护自己，明知危险还往上凑，往后缺胳膊掉腿瞎眼睛切耳朵，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当然了，你可能也没有那些机会，毕竟你在缺胳膊掉腿之前就已经……死了。”

说出最后两个字以前，她顿了顿，因为哽咽。

真不是她心态太脆遇到点破事就要和人撒娇哭鼻子，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话说到那，喉咙它自己就梗住了。

偏过头做两次深呼吸，她平复了一下情绪，眨眨眼睛让那一点点不听话冒出来的含盐无色透明液体在眼球上均匀分布化整为零。

这才若无其事转回来面对他。

简晨枫还是看出她哭了，这是他第一次见她哭。

心疼的同时也深刻自我反思了一波。他没有见死不救、让自己良心过得去了，却让喜欢的人为他担心掉眼泪，何尝不是一种混蛋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