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歌摆摆手让他不要激动,“不是针对你,只是……怎么说呢,人生变数太多了,谁知道一份感情能持续多久。时间长了感觉可能会变淡,可能会厌倦,可能会变心,这都是说不好的事。”

简晨枫啧啧地摇着头,“听听,你说的都是些什么渣男渣女言论。”

颜歌不认为自己的想法有毛病,她反而觉得,那些有事没事就许诺个这辈子下辈子上下五千年的才是渣。

对此,她有一套自己的理论。

“你想啊,人能把握的只有自己当下的心意,像那种动辄几年几十年的承诺,他们说的时候根本就不知道未来的自己是不是真的能做到。

“根本不知道说不准的事,也要当作承诺往外说,就很不慎重、不严谨、不负责。那种话只能当个乐子,一听一过算了,别当真,当真就太天真了。”

简晨枫于是记起,那天说到她要再多看他几十年,她还非得在约定前面加个限定语的事。

“我会多看你几十年。”约定做成这样,她说不行。

“如果到时候我还没看烦你的话,就看你几十年。”这才是她最终和他确定下来的约定。

她之所以要加限定语,并不是由于傲娇之类无所谓的情绪,也不是想为自己可能的失约开脱。

而是她在对人性,包括她自身,都持以最悲观、最保守的期待之后,为自己的承诺加上的尽可能严谨负责的限定。

她那个时候,其实很认真,很慎重。

你听她说的话好像个渣似的,其实她比谁都认真,比谁都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