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以来，每当他以为自己有机会改写未来，现实都会将他推落深渊。他一次次燃起希望，又一次次陷入绝望。

如同掉进冰湖艰难挣扎的溺水者。

浮浮，沉沉，反反复复。

“你的意思是，凡是写在书里的，都改变不了，是这样吧？”

“嗯。”

“那我的死，你说，是不是写在书里的？是不是……也不可能改变了？”

她没有回答他。

不需要谁来回答，他已经知道答案了。

终于，他不再浮沉。

而是垂直坠向湖底。

缓慢的，刺骨的，无法抗拒的，沉坠。

隔着幽碧的湖水和上升的气泡，在冰面破损之处，日光摇曳着水纹投射下来。

那是温暖，是呼吸，是希望。

可他却不再想要试图抓住什么了。

没用的，放弃吧。

等待他的，只有溺亡。

“未必。”她却这样说。

他转头，见她倾身向前，手肘撑在膝上，双眼望向虚空的某处，似在沉思。

“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你不是重生，而是穿越？上辈子死后，你穿到了和你的上辈子非常相似的另一个平行世界，也就是这里。

“就是说，上辈子的你，并不活在现在的这本书里。这辈子这本书里的你的结局，未必就是你上辈子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