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提卡斯落在我脑袋上的手没有收回去,而是一下一下地为我顺理着被清晨微风吹乱的发丝,致力于让我的头发变得更他的发丝一样的顺滑,他的动作很轻柔,颇有一种鹿妈妈在舔鹿宝宝皮毛的即视感。

我对阿提卡斯的动作并不在意,我只在乎他会不会答应我的请求。

“帮我寄出这些信。请确保他们能不受任何阻碍地到收件人的手中。”

“好。”

阿提卡斯应了。

“还有一件事。”

日常得寸进尺的我双手合十地求道。

日常被我得寸进尺的阿提卡斯仍然很有耐心地笑道:“你说吧。”

我又挤了两滴鳄鱼的眼泪出来,指背抹了抹眼角,戚戚哀痛道:“我可怜的表弟被神经——尊贵的小公爵阁下打成了重伤,听说昏迷至今,希望您能治好他的病痛,也让我能安下心来。”

阿提卡斯想了想,姑且是答应了。

“我不清楚他当前的情况,不能向你保证。”

“只要能让他清醒过来便已是帮大忙了。”

闻言,阿提卡斯一滞,看着我的神情忽地微妙起来,他看破而不说破,只向我确认:“只要……清醒过来,是吗?”

我莞尔,颔首:“是的,只要他恢复了意识便好。”

——如何清醒的,身体状态如何,便皆不在我关心的范围里面了。

我要的,只有结果。

将干透了的信纸叠好一一装入信封,又封上火漆,给了阿提卡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