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为什么要在这个净化眼球的美妙时光里提起那个总是让人败兴、扫兴的男人?

大概是我的表情太像是吃了一桶苍蝇,出于人道主义,阿提卡斯决定帮帮可怜的帕什。

“他很担心你,是真的把你放在心上了。”或许是肉眼看到自己说的话从我的左耳进右耳出,阿提卡斯只好再说上一些有内涵的证据,“——在明明知道我和他身处不同党派的情形下,在这党派之争白热化的时候,还来恳求我帮你,也希望我能替你保守住秘密,不被送进大牢里。伯爵夫人,那可是时刻以正直公正为追求的骑士阁下。”

明明知道为了我,帕什肯定和阿提卡斯建立了某种交易的我不仅不领情,还不知好歹:“那只是出于对于濒临灭绝的珍惜动物的保护。”

“?”

看到阿提卡斯头顶明晃晃的问号,我也满足了,欣喜于他终于体会了我往日无数次的问号时刻。

他不会懂的。

虽然天下女人千千万,但——能面无表情利用完他还杀掉他的女人,据帕什所说,他只见过我一个。

“也是呢,从某种意义来说,伯爵夫人确实是濒临灭绝的珍稀动物呢。”

“……”

我怀疑他是不是偷偷懂了什么。

正值我困惑之际,阿提卡斯为我掖了掖被子,又用软布擦了擦我的脸,他坐在了床边,手一下一下地轻拍我的背,温柔如唱着摇篮曲哄婴儿睡觉的母亲——这位殿下真的比我的妈妈还要妈妈。

“如果很难受的话,就哭出来吧。”他用神殿里至高无上神的雕塑脸上一般的仁慈怜悯神情看我,“忍耐会更难受的。”

这本来是一句正常的安慰话。

可只因帕什对我的那一句让我在阿提卡斯跟前哭的提示,使我觉得这寻常的安抚变得哪哪都奇怪。

阿提卡斯的下一个问题把奇奇怪怪的感觉推上了顶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