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帕什,我总能在他的身上看到了一个可怜男人的形象。
既可怜, 又哀怨。
好像只要我点了一个头、说上一句‘是的,回到帝都之后我打算和卢西恩结婚’, 他就能马上哭死在我面前。
可一考虑到帕什的为人, 我便觉得这可能是由于我太过自作多情而产生的幻觉。
狐疑着, 我决意试一试他, 看看究竟是我太过自恋而有了错觉,还是他果真对于我要嫁给卢西恩一事在意到了极点。
“我……”我刻意没马上把话给说完, 只像在迟疑一般拖长了尾音,并随之观察起帕什的反应。
他的表情没有太大的变化,跟刚才一样满不在乎的样子, 可我发现他的耳朵动了动,犹如竖起耳朵仔细听周遭动静的兔子, 非常在意我即将脱口的话。
我看不懂了。
真的。
我甚至开始怀疑眼前这个男人是不是帕什他本人。
我认识的那个帕什, 他没脸没皮的, 总是一言不合就开始要挟我、欺负我。
即使是得知我要嫁给卢西恩的消息, 大概也只会恭喜我走上了人生的另一个高峰, 甚至一起出馊主意跟我谋划如何合伙抢了公爵家的所有财富, 一副坏到了极点的死无赖的样子。
而此时, 见我不肯把话说完,他竟是忍不住追问了。
“你打算如何?”不待我接上他的话,他眉峰一挑, 追问:“怎么?不能告诉我吗?”
看到帕什话音里捎带上的苦意——是那种死命强撑着、明明心里难过的要死表面上还说没事没关系的苦,我先是虎躯一震,然后在心里尖叫。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