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这‘任何事’中,也包括用旁边的匕首杀死她!
她察觉到了玛丽安娜望向锋利匕首的惊恐视线。
“别害怕,我不会用它伤害你的,因为我也很害怕这些东西。”那女人体贴地把匕首丢到了一边,又接着道:“也请不要用如此恐惧的目光看我,那会让我觉得自己很异常的。”
女人的指尖轻柔地滑过她的脸庞,仿佛对待着尚未打磨成宝石的丑陋原石,声音温柔如春日清风:“不用担心,玛丽安娜,我会赶走附在你身上的魔鬼,让你重新成为一位善良温柔的好母亲。”
“不过,在那之前,我有一点小问题想问你。”一顿,她问:“你,真的是被劳莱伯爵流放进弗里城的吗?”
正暗暗用戒指里藏着的尖刺割着麻绳的玛丽安娜顿时一滞。
无疑,她绝不能说出真话,可就当她如此想着的时候,那些本该沤烂在心里的话却不由自主地从嘴边流了出去。
还越说越多,根本合不上闸。
“当然……不是。只有在自愿的情况,或、或者是重罪之人才能顺利签订下奴隶契约。我可是自愿被流放进弗里城的,这……这是从那个恶魔身边逃离的唯一途径。”
那女人呆住,后难以置信惊喊:“这么做的话,你就把莎拉和蒙利查留在劳莱伯爵的身边了。他们可是你的孩子啊!你怎么能为了活下去而离开他们?!”
从那双玫瑰色眼睛里流露出的失望情绪愈渐浓郁,这也让她看上去比刚才更像一个疯子了。
一个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可理喻的疯子。
玛丽安娜自知不能再刺激她了,却管不住自己的嘴,所有的厌恶、惊恐、嫌恶全部以语言呈现了出来。
“……孩子?”
“你管那种面无表情伤害其他人、把动物杀死的人,叫作孩子吗?”玛丽安娜的五官变得扭曲起来。
“他们身上流着恶魔的血,他们是真真正正的怪物啊!”
越是嘶喊,玛丽安娜的大脑越是变得松懈,激动的情绪控制不住地如火山喷发:“可不单单只有我是这么想的啊!你知道艾玛琳吗?就是那个恶魔的第二任妻子,她也选择逃离了那个恶魔窟、来到了弗里城。但她很厉害,刚进来之后就马上出去了。但我也很快能出去了……摆脱掉那个恶魔伯爵,我会当做自己从来没有生下过那两个怪物,然后彻底得到自由!”